他叹气,他喜欢的人,越来越鲜活。
就像此刻高悬的明月,有清晰可见的斑点浮于表面,可架不住她依旧皎洁。
“那小崽子来了。”
闻言,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赖川活动活动手腕,“都打听清楚了?”
“和我们来时路上打听的差不多,小崽子骂我们辛祎妹妹,欺负野子弟,最重要的,那兔崽子打着‘川哥’的名号在湘市混。”
赖川冷哼,敢情摸到太岁头上了。
‘川哥’在湘市确实名头大,不过从不闹事,就是因为为人仗义朋友们多,大家都卖面子。
胡川名字里有个川,后来便顶着川哥的头衔四处收保护费。
碰到硬茬,总会全身而退。
而真‘川哥’就是赖川。
“那就给后生立立规矩吧。”
胡川刚离开派出所拐到偏僻的小胡同就和两个小弟被人蒙了头。
再看到这个美丽世界的时候,就是这处偏僻的废楼。
他没见过辛祎,但看到蹲坐着的江野,大致就明了自己被蹲了。
所谓先下手为强。
胡川被捆着手,几个壮年将他摁在墙角。
按照习惯,他先自报家门。“有本事,连川哥也敢阴。”
江野见辛祎往前上,伸手拦了一把。
“没事,你护我一下,我不能让你吃亏。”
他没再拦,看了眼赖川。
赖川示意不用担心,一同跟上站在辛祎左后方。
夜深了,连带湘市白日的燥热都被凉风替代。
微风过,吹得人小腿皮肤不由得起层层颤栗。
辛祎身上披着赖川的黑皮衣,扎的丸子头也散了下来,夜色里映的像大波浪。
胡川被带来时,她拿了根赖川的细烟叼在嘴里。
辛祎皮肤白,五官长得柔和甜美。浓浓夜色里,怒意给美人晕染了层别样风姿。
没有攻击性的菟丝花,才是杀死大树的真凶。
胡川打了个哆嗦。
“你就是川哥?”辛祎脚踩在胡川身侧的一摞矮砖上,高他半个头俯视着瞧他。
她杏眼睨着,美的喧嚣,凶的怖人。
连站在一旁的江野都微张的嘴移不开眼。
“是...”爷爷我。
胡川后半句还没说出来,辛祎已经抬手一耳光打断了他的话。
寂静夜幕里,耳光的响声清脆悦耳。
劲使大了,胡川半张脸都麻了。
辛祎也震得手臂酥软。
“就是你去颐溪打听我的?”辛祎嘴角勾起,上下扫视了一番。
胡川脸色变了变,舔了下嘴唇略心虚的回,“对。”
辛祎拱起背,微弯着腰,居高与胡川平视,压迫感十足,“来给姐姐说说,除了知道我高中时候浪得很,还有什么?”
她是笑着问的,眼睛一动不动盯着他,距离过近,胡川能看到她脸上的细绒毛,还有眼睛里射出的寒意。
他找去打听的人知道的并不多,就只说了高中时候都传她有一晚和几个男生跑出学校厮混。
没几天,那几个男生就被警车带走。
细节一概不知,就连辛祎家里的情况都没问到,其余的还是在夏子烊那里听说的。
“你准备干什么?我可是川哥,你不怕...”
“我怕你奶奶个孙子。”辛祎扶着赖川肩,抬脚踹在胡川小腹上。
胡川吃痛,刚要蜷缩身子,又被拉直,钻心的疼使的他脑门全是汗,在夜色里泛着光。
辛祎大学课程里有门必修课,是心理学。
她当时为了多拿张证书评选特等奖学金,专门去考了证。
现在胡川露出的怯印证了她心中的想法,那就是胡川对她一无所知。
“川哥是么?”
“那我给你介绍一下我认识的川哥。”
赖川上前,请唤了声“辛姐。”
姿态谦虚,给足了辛祎牌面。
辛祎笑的灿烂,用手里捏着的细烟去挑胡川下颌,“抬起头看看,认不认识他。”
赖川可以不认识别人,但胡川却真实的见过赖川。
“川哥...”最后的哥字,声音都虚了。
辛祎收起笑,扬起的眉眼嚣张凌厉,语气满是慵懒的质问,听着像是调笑,但后劲十足,轻而易举的就能让人裹上一层颤栗。
“他是川哥,你怎么也是川哥?”
“湘市这么多川哥的么?”
胡川不知道辛祎底细,但见赖川都对她毕恭毕敬。彻底没了底气,虚着音,“姐,我错了。川哥,我错了。我不该狗仗人势,我不该去打听你。”
辛祎冷笑,朝着他吐了口唾沫,直直砸在他眼皮上,刺的胡川眼泪直流。
“还错在哪?”
胡川被唾液糊着一只眼,手被捆着,所以只能忍着疼流眼泪。
模糊中,看到一旁的江野,夜幕里,他更显消瘦,站的离辛祎不远,越看,越觉得他们五官长得越发想象。
脑子里不由想起自己说的那些话。
“还有不该欺负你小男朋友。”
刚刚还笑着辛祎愣了片刻,空气瞬时凝固。
只是胡川还没反应过来,小嘴叭叭继续输出。
“您就是我亲姐姐,不对,亲妈。儿子错了,不该骂您,更不该欺负我爹。”
第38章 回家脱了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