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摆脱他?
渺渺抱住胳膊,努力屏息凝神。
“你……还好吗?”白徵羽有些担忧。
“没事……那梦魇兽现在去了哪儿?”渺渺努力平复呼吸,转移话题。
“还未捉住,我便差点被你刺死。”白徵羽悠悠看了她一眼,“让它跑了。”
渺渺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猛然想到,“那它逃去了别处,其他人是不是也有危险。”
“它暂时没有遇到其他人。”白徵羽说,“别担心,我感应的到。”
渺渺这才安下心来。
“你……”白徵羽垂眸看着她,“确定没问题?”
渺渺摇头,“我没事,你去帮其他学子吧,我与苏蓝雨是一组的,不能丢下她。”
“嗯。”白徵羽深深看了她一眼,“别担心太多。”
“嗯。”渺渺点头,“谢谢白公子出手。”
“理应如此。”
二人站定一会儿,空气安静了下来。
两人都不说话,气氛显得有些尴尬,渺渺咬了咬嘴唇,感觉到他的目光依旧在自己脸上逡巡,有些不自在的问,“白公子你……还有事吗?”
“你刚刚……”白徵羽话到嘴边,想说你刚刚是真的想再次杀了顾奚辞吗?
但是看到她沉默的模样,以及眼底浓到化不开的阴霾,便话音一转,“你刚刚经历的实在危险,若是再有人要你的血,不管是什么理由,你都不要轻易答应。”
“嗯。”渺渺点头。
白徵羽离开了,渺渺看着他的背影,摸了摸温暖的手腕。
温暖的体温。
也许是错觉,她感觉白徵羽的体温比常人甚至更高些。他不是顾奚辞……星卯也许是弄错了。
毕竟湖水水温极低,星卯原本就被冻得哆嗦,后来被水打湿全身,产生错觉也是很正常的事。
还好……渺渺有些庆幸这个结果。
还好不是他,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看到他重新出现时,会疯成什么模样。
白徵羽离开渺渺之后,两个意识安静的在脑内,谁也没有出声。
最终,还是白徵羽的意识微微叹了口气,顾奚辞听到声音,额头上青筋一颤,似乎在警告他不要开口。
“唉……”白徵羽又叹了口气,顾奚辞声音森冷,看起来心情极差,“有话说话。”
“你说你……”白徵羽无奈的说,“怎么能弄成这幅样子,让她恨你到这个地步,也是你的本事。”
“……”顾奚辞沉默。
“你现在没有任何冒险的权利。”白徵羽说,“好好当你的白徵羽吧,特别是白望山那边,你要注意,不要暴露了。”
“堂堂仙尊沦落到此,也是挺讽刺的。”
顾奚辞依旧沉默。
“你后悔吗?”白徵羽问。
“你指什么。”
“遇见她。”
“不。”顾奚辞垂眸,“我欠她的。”
白徵羽能感受到他的心情,两人的意识比之前融合的多了一些,顾奚辞也显得不那么生硬冷漠了。
只是骨子里透出的寒冷,依旧没有办法温暖起来。
“不过……你确定要一直这么做吗?”白徵羽被灵气灼的疼到无法维持君子之风,“嘶”了一声,不满道,“渺渺此时不在,不用再维持了吧。”
“以防万一。”顾奚辞说,“你说对,我没有任何冒险的权力。”
“……”白徵羽竟无言以对。
“我灵力足够,你不必担忧。”顾奚辞说。
“我没有担忧你灵力不够烧的问题,我只是疼的受不了。”白徵羽皱眉。
“习惯就好,毕竟我以后会好好当白徵羽。”
“……”白徵羽又不想说话了。
他今日的伪装,付出的代价极大。
一个生来寒血的人,要去伪装正常,实在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白徵羽的意识感觉到躯体传来无休无止的疼痛,仿佛血液中有火苗窜起,燃烧他的筋骨与血脉,那是灵力在血中灼烧,带来恒定的温度,很温暖很有效。
但也极疼。
好在控制身体灵力流转的一直是顾奚辞,不用白徵羽费神,只是即便是分身的意识,也被灼得有些受不了。
可顾奚辞一点异样也没有,平静的往前走。仿佛这样程度的痛苦对他来说,只是家常便饭而已,没有什么好说的。
渺渺往回走没几步,果然看到了昏迷在路边的苏蓝雨。
她被放置在树下,不远处还有一个小小的匕首。渺渺看着这个位置,是那条蛇出现之前。
还好……
渺渺看着这柔弱的小姑娘,心中轻松了不少,还好她没真的被蛇咬。
正好在此时,苏蓝雨悠悠醒转,看到眼前的渺渺,忽然大哭起来,“渺渺公主,我还在试炼之地对吗?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族里跟我不喜欢的男人们生孩子。”
“你刚刚就是因为这个轻生?”渺渺问,然后微微一愣,语调变了,“等等,男人……们?”
苏蓝雨哭的鼻子红红的,看着更柔弱了,她点了点头,“鼠族是这样的。”
渺渺十分震撼,心说她与星卯应该有的聊。
“没事,试炼一定会通过的,相信我。”渺渺将她扶起来,这一扶,便看到她原本坐着的地方,有一朵小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