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的手开始不老实地到处点火。
“……”
季昀低低地喘了下。
“唯一。”声音沙哑。
郁唯一下巴点在他的胸口,从她的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到他线条优美的下颌,以及突出的喉结。
她的手指触了上去,感受着它滚动的力度。
车厢内昏暗的灯光照在他的脸颊,有一半隐在阴影,另一半包括耳廓泛着淡淡的潮红,浓长的睫毛盖住了那双深邃清冷的瞳眸,轻轻颤抖和泛红的眼尾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破碎感。
欺负小绵羊真是太好玩了。
“喜欢吗?哥哥。”她和他咬耳朵,声音又娇又软,带着蜜糖般的甜。
季昀眼尾轻扬,潋滟双眸望进了她的心底,即使动了情,此刻的他依旧是克制的。
在这方面他向来如此。
喜欢处于掌控方。
这大概是男人的天性。
而当他顺从她处于被动时,他又会格外克制,越是克制越容易让她想去欺负。
他的手似乎想去抓住她点火的手,却很快又消散于她手中的动作。
“……慢点。”
终于到这一步。
郁唯一手指忽然停住。
“叫我一声姐姐。”她说。
“……”季昀默默望着她,眼尾的红意愈发深了。
“叫姐姐。”
“……”
郁唯一惊了。
小绵羊这是宁死不从啊。
他是怎么忍住的!
她又是惊讶又是郁闷,感觉自己的手指都酸了。
她以为这个方法绝对百分百管用,一定能心满意足地听到小绵羊喊她一声姐姐。
结果!
心中思绪纷杂,神思飘飞,以至于一个没注意,力度没控制好。
季昀闷哼一声,眼睛倏地闭上,吓得郁唯一赶紧松手,紧张不已:“没、没事吧?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季昀闭上眼睛,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通过他微蹙的眉心判断他现在的情况。
不会被她不小心碰伤了吧。
郁唯一心中重重一跳,想仔细查看,却见季昀不知何时睁开眼睛,手扣住她盈盈一握的纤腰,将她按在怀里。
“亲一下我。”他沙哑的声音响在耳边,性感得让人想入非非。
郁唯一连忙照做。
她安抚似的轻触他的唇,没看到他前一秒看起来似乎含着痛楚的目光瞬间变得幽深。
直到——
“……”
郁唯一慢吞吞地用纸巾擦手,冲笑得近乎艳丽的某位艺术家道:“你装的!”
“没有。”季昀飞快地眨了下眼睛,他的眼尾还残留着淡淡红意,却早已没了那种脆弱的破碎感,反而像只狡猾美艳的狐狸,“不信你仔细检查看看。”
郁唯一冲他磨了磨牙。
却也不气馁,这次失败没关系,下次再继续努力。
总有一次能让他心甘情愿地叫她一声姐姐。
这么想着,她拿起外套和包包喜滋滋地下车,季昀锁好车门,去牵她的手。
“有没有觉得我的手特别好?”见他下车之后,一下子和刚才车里是两副模样,郁唯一忍不住又逗他。
季昀手停住,在半空中转道,指腹穿过她的长发,不轻不重地按捏她的后脖,没有说话。
两人进入电梯。
电梯从负一楼到一楼停下,进来一位牵着一条金毛大狗的男生。
“不用害怕,它不咬人的。”男生拉着牵引绳,金毛大狗乖乖蹲在主人身边,抬起乌黑的眼睛望着郁唯一,尾巴像扫把一样摇啊摇。
“……”郁唯一往季昀背后缩了下。
察觉到的季昀脚下移了半步,几乎将她护在了怀里。
郁唯一额头抵在他肩膀,悄悄弯起了眼睛。
男生和大狗在七楼下了,电梯继续上升,季昀低头温柔问她:“怕狗?”
“倒也不是怕。”郁唯一摇头,她可是连蛇、蟑螂蜘蛛都不怕的主,还不至于害怕狗,“主要是我担心那条大狗看我太漂亮,一下子扑过来。”
季昀:“……”
“你别不相信,”郁唯一瞪大眼睛,“我以前就被这种大狗扑过,爪子差点给我在脸上划一条口子,它没恶意,但不知轻重。”
那之后郁唯一虽然看到狗不会害怕,但也尽量能避则避,尤其大型犬。
季昀想了想,不知想到什么,他忍笑道:“我小时候被公鸡追过,发怒的公鸡啄起人来很厉害。”
电梯到了。
郁唯一一边听着季昀说他儿时被公鸡追赶的趣事,一边看着他输入密码锁。
——是她的生日。
“……最后那只公鸡被我爸送去后厨,以另一种美味的方式呈现在了我的面前。”
季昀童年被公鸡追杀趣事结束,大门推开,他按下玄关的灯,郁唯一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房间的格局,而是对面墙上的壁画。
壁画上的人是她。
只是背影。
但她肯定画的就是她。
如果说《唯一》里的她是温暖的,那么壁画上的她则是唯美的。
这是连相机都照不出来的美。
却被他画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