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个时候他倒是开口了：“不想说，是。”
后面那个“是”明显是在回答烦不烦的问题。
不如是个哑巴，楚柚想。
第一次被人嫌烦，楚柚倒也没生气，她决定就把对方当成哑巴，自己说自己的：“我是楚柚，你叫什么？”
“陆止。”男人吐出两个字来。
陆止，楚柚在心里默念了一下这个名字，才继续问道：“你是去训练场吗？我记得你出门比我早多了怎么现在才去？”
“是，有事。”陆止挨个回答道。
楚柚发现了，对方只要是陈述句，就是保持沉默，但要是疑问句就会回答，不管回答的内容是肯定还是否定的，就比如电梯里他说“不行”的时候。
楚柚觉得自己的“人类行为方式观察记录”又有了新素材。
第40章 系统5 这就是富婆的快乐吗
陆止的态度并不会让楚柚打退堂鼓, 几乎任何时候，她都不会被外人影响情绪，更不会因为别人的态度改变自己想做的事情。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楚柚是个绝对理智的人，能让她决定是否继续和对方交流的因素只有一个——是否有用。
陆止现在对楚柚来说暂时有用。
“我第一次去训练场，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情吗？”楚柚自然地问道，这回她倒是没再刻意笑着说话。
楚柚已经看出来了，陆止并不像其他人那样“伸手不打笑脸人”, 相反他做事和回答有自己的一套逻辑。
楚柚了解了他那套逻辑, 心中清楚该怎么和他交流之后，就没必要用笑容来刷好感，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就行, 不管回答“是”还是“不是”, 他绝对会回答。
这就足够了。
果然, 陆止没有沉默多久, 就张口说道：“那里有。”
楚柚理解了一下，他的意思应该是，注意事项训练场就有，具体的他就不说了。
看吧，果然问什么回答什么。
楚柚又随便问了几个问题, 比如训练场难不难，人多不多之类的, 陆止都一一回答, 尽管他的答案通常都只有一两个字。
楚柚问着问着，就试探的问陆止本人的事情：“陆止，你进过多少次游戏啦？”
“忘了。”陆止可能是习惯了楚柚一直问自己，没有像之前那样停顿一下才回答。
“忘了？”楚柚觉得这个答案挺扯的, 在《求生之路》里面的玩家，每一个都不得不在副本里面挣扎。
对玩家来说，每一个副本都可能意味着死亡，这种等同于生命的事情，不可能忘记。
所以楚柚的第一反应是陆止不想告诉她答案，才说是“忘了”来敷衍。
既然他不想说，楚柚也不会强行去问，等熟悉之后，该知道的自然会知道。
可是陆止似乎把楚柚呢喃的那句“忘了？”也当做是个问句，转头看向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真的，忘了。”
楚柚对上他的眼睛，和他浑身的黑色不同，他的瞳孔是很浅淡的琥珀色，像玻璃珠子似的，认真看向她的时候，就和他整个人的感觉一样直白坦然。
然后楚柚就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还真忘了，连自己进过几次副本都忘记了，这么要么是智商不高脑子不好使，要么就是有其他的隐情。
“好吧，我相信你。”楚柚又笑了，这回是发自内心地露出笑容，“连自己进过几次副本都不知道，那至少可以说明你很厉害。”
不是问句，陆止收回目光，没有说话。
说实在的，即使楚柚目前的“人类行为观察记录”样本量还不够大，她也有理由相信，陆止这个性格应该还是挺招仇恨的。
这么想着楚柚也这么问了：“陆止，你对其他人也这么说话的吗？就不怕被打吗？”
这个问题让陆止瞥了楚柚一眼才回答：“没人靠近我。”除了你。
第二个问题的答案就更简单了。
“他们打不过我。”
说这句话的时候，楚柚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杀气更重了些。
楚柚的S级精神属性对危险的感知太明显，她本来靠近陆止就会有本能的“危险警告”，这个时候脑子里面更是疯狂被“危险警告”轰炸。
即使已经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随时忽略这种警告，楚柚还是不自在的微微皱起眉头。
陆止看到她的表情，抿着嘴朝旁边迈了一步，离她稍微远了些。
楚柚知道他估计是看出自己皱眉的原因。
“你做什么呢？我吓到你了吗？”楚柚故意笑眯眯地问道。
陆止被这个问题难倒了，他觉得眼前这个姑娘颠倒黑白很有一套，明明是她被自己吓到了，居然还说吓到了他。
难不成是好面子，不愿意承认自己被吓到了吗？他在心里拧着眉头思考。
最后陆止还是板着脸，正经地回答：“是你被我吓到了。”
楚柚被他这副样子给逗笑了：“你看你这样怎么可能吓得到我？”
说完还他的方向靠了一步，然后才继续说道：“我不是被你吓到了，只是刚才再想事情而已，你不会这都看不出来吧？”
陆止注视她半晌，回了一个“哦”，既然她不承认那就算了，听说像这种女孩子都比较好面子的，他就不戳穿她了。
楚柚自然从这个简单的“哦”里面猜出他的意思，只是一直争辩到底有没有被吓到也怪没意思的，她重新说起其他的事情来：“你现在每次进去的副本难度应该都很高吧？我听别人说，进入副本的次数越多，后面难度就会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