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吃软饭的男人不能要。”她用力的点头，下车关门。
天气不知不觉又暖了起来，简艾刚下车就被晒得有些发热，她没理会站在一旁等她的某人，越过他快步穿过大厦的旋转门。
宋铭与她不过距离两步的位置，亦步亦趋跟的很近。绕过大厦的前台，他忽的开口解释：“我真没现金，你应该知道的。”
鬼才知道！
她恍然想起初次见到宋铭时，发着高烧的男人仅拿着张□□，独自在雷允上里买药，而她就是被他当初柔弱无助的外表的给骗了！
“宋总，那看来你还是没长记性，打算下次晕倒在药店里？”她没好气的冷哼。
他心情愉悦：“不是有你吗？”
“呵呵，那下次我一定见死不救。”
宋铭并不在意她的嘲讽，冷硬的脸庞因为此刻眼底泄露的宠溺而分外柔和，“简小姐，凑个整一起还你。”
“……”简艾真想说凑个鬼的整！可她只是淡淡的看他一眼，不想理他。
临近电梯口，上班的早高峰，电梯口早已聚集了黑压压的一片人。简艾和宋铭没有硬凑上前，两人站在距离电梯几百米的位置，等下一班的电梯。
一边的电梯同时到达，人群走了大半，宋铭从公文包里翻出一张空白的a4纸，取出随身携带的钢笔看她，“简小姐，立个字据。”
简艾怔愣，看到他拧开钢笔盖帽，神色严肃，好似又恢复了大半个月前在会议室里遇上的宋总。然后，空白a4纸尾端多了他的大名。
“内容随你写。”他将只签了自己名字的空白纸递给她，补充道，“我都认。”
“宋总，你这是学古代皇帝给空白圣旨呢！”她愣了半晌才回，“我要写个几百万你也给？”
宋铭勾唇：“为什么不给？”反正他的都会是她的。
在他理所当然的目光里，简艾转头轻咳，那股不自在的烦躁感再次袭来。手上这烫人的a4纸被她捏的起了几丝褶皱，再难抚平。
此后直到电梯到达22楼，简艾都再没有跟宋铭有过半句话的交流，空白的签名纸早已被她胡乱折叠仍在包里，眼不见为净。
*
临近中午，简艾将昨天谈菲发过来的两张意见表送到行政部。原以为又要压抑一回，谁知这位与宋铭传了几天绯闻的谈小姐居然不在！
得，轻松了！
她将两张表直接放到谈菲的办公桌，转身走人。
等她回到研发部，刷着微博坐等中午吃饭，这时，手里的手机没眼力劲的响了。
陌生的号码，带着记忆中的熟悉感，简艾犹豫几秒，直接将手机调成静音，等嗡嗡的震动声消散。
显然电话那头的人很有耐性，她半趴在桌上，从1数到20，手机屏幕彻底暗了下来。她滑屏解锁，一条消息无比刺眼的占据了她的手机屏幕。
元月：简艾，煦能的事情是不是你？
就算隔着屏幕，简艾都能感受到那浓浓的质问，她将手机扔在一边，依然没回。
谁知，不过一会会，电话又进来了。
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她心烦，终是接起电话。
“简艾。”
“有事吗？”她起身，穿过研发部的大办公室去走廊。
“煦能复试的名单里没有我。”
元月的声音里带着怒气，直白而让人顿觉好笑，简艾很给面子的笑了，“哦，然后呢？”
“简艾，你别给我装傻，是不是你？”
她走到走廊的尽头，一个岔路，右转是22楼的洗手间，左转是专属于研发部的会议室。她靠在走廊的金属栏杆，盯着左边此时大门敞开的会议室里保洁阿姨正在替换的鲜花。
“元月，高中分班的时候，其实你更喜欢理科，但因为我选了文科，所以你也跟着选了文。”简艾数了数那几支鲜花，语气冷淡，“那时候人傻没办法，以为你讲义气。高考的时候，元阿姨希望你选会计，可你仍旧报了跟我一样的学校和专业，最终，一分之差，我没能跟你和季非白去北京上同一所大学。那时候还是人蠢没办法，仍然以为你是我最好的闺蜜。”
“元月，这次找工作你选择煦能到底是因为我在游戏圈，还是因为煦能跟唯景有合作？”
从小到大，认识元月的那天起，简艾就开始被拿来跟她作比较，然而不出意外，次次都是元月完胜。只要跟元月站在一起，她永远就都是那片绿叶，可她从不放在心上。
因为她是她最好的朋友。
电话那头有短暂的沉默，但简艾却对这个答案心知肚明。
她又说：“元月，说句真话应该没这么难吧？”
沉默后的压抑，电话里传来元月平静的声音：“是。”
果然。
会议室的保洁阿姨已经换完了鲜花，关闭会议室的电子门时，还朝简艾笑笑，她也回以微笑后才说：“那就对了呀，就许你有样学样带着目的性的选择煦能，就不许我讨厌你来这里？我就是不喜欢在煦能见到你，怎样？”
“你这是承认了？简艾，你凭什么？”元月忽然气急败坏。
简艾却很开心：“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元月，你都这么做了，就不许我插个手？别逗了，我们这样的，谁又比谁高尚？”
“除了季非白，我也没做对不起你的事吧？”电话里的声音低低的，再无往日装模作样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