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完东西,孟听枝开车去艺术区,跟画廊的工作人员小聚后,回了枕春公馆。
她晚上打过一个电话给邓锐,问程濯今晚的应酬情况,邓锐没敢自己回答,问过程濯后,才如实回复孟听枝。
“程先生说晚上12点前能回去,叫你不用等他。”
孟听枝又问:“他今天喝酒了吗?”
邓锐含蓄地答:“喝了一点。”
等孟听枝晚上给程濯开门,才知道这“一点”说得有多含蓄,程濯平素自持,哪怕喝上头了,都能装出一副若无其事来。
就一样,他一喝多,看孟听枝的眼神就不对劲,仿佛酒意烧尽君子皮囊,什么正经也不装了,什么都要赤.裸裸摊在她面前,瞧人都带着钩子。
之前有次在桐花巷,晚上一家子聚在一块吃饭。
孟宇起头说的拼酒,程濯最后把孟宇和另一个堂弟都喝得趴地狂吐,找不着北。
阮美云忙着煮醒酒汤,家里挺热闹。
程濯像没事人一样坐在沙发上,不说话,就耳尖和脖子很红。
孟听枝扶他上楼休息,他脚步都是稳的,只是握着楼梯扶手的手背,青筋暴起,关节泛白。
仿佛这平衡,是费了泼天的力才得来的。
孟听枝想叫他别那么撑着,可以靠一下自己。
人扶上楼,她的话音还徘徊在唇间。
男人猛将她一推,按在门板上。
楼下是残羹冷炙,家宴散场,楼上是灯火昏昏,夜风幽微,他凑近过来,修长脖颈上的深隽喉结不停滚动,眼神又亮又烫。
下一秒,粗重的呼吸伏到孟听枝耳边,咬了一下她的脖子说,“孟听枝,你亲亲我。”
孟听枝贴在门上,正对着那扇窗,心脏扑通狂跳,嗓子眼仿佛烧了一把火,他的每次呼吸落在她脖子上都在意图燎原。
他不管不顾地啃吻着,仿佛她才是刚刚桌上的下酒菜,手也不老实。
孟听枝不敢大声,楼梯道就在附近。
她轻喘着,用手无济于事地推着他。
她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平时打打闹闹这人多让着她,他但凡在情.欲当头的关口下使一半的力,她根本就不能动弹分毫。
“程濯!程濯!”孟听枝压着声音低声喊他,“你喝醉了吗?”
他也喘着,却咬字清晰地答:“没有。”
他还不承认,孟听枝都想笑,下一秒唇瓣就痛了一下,被人咬住,他唇舌太烫,叫人几乎不能呼吸。
孟听枝呜呜着劝他,声音软得像哄小朋友,“你真的喝醉了!程濯,你去睡觉吧,好不好?”
他又吐出两个字,“一起。”
恰这时楼下传来阮美云的声音,问程濯怎么样了,孟听枝立时瞪大眼,先回复阮美云,违心地说了一句程濯还好。
随即,她压低音量跟程濯说:“胡来!”
这里是她家!什么一起睡觉,那时候他们还没结婚呢。
她确认自己是用一种很凶很批判地语气说的,可程濯不知道是喝多了不清醒,还是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一把将门锁拧开,她脚步一踉跄,人被带进去,下一秒肩骨被他按住,以她的背将门压合。
余光尽灭,铺天盖地就是一通吻,齿关失守,一只滚烫的大手直接从衣服下摆伸了进去。
孟听枝嗡嗡响的脑子,就剩被他拖进黑暗里的一个字。
他答应得缠绵而又郑重,“好。”
——胡来!
——好。
孟听枝要疯,这是什么理解能力啊?
第79章 圣诞节
孟听枝去厨房倒了杯温水,走过来,就看见程濯仰靠在沙发,左手用力拽开脖颈上的领带,第一颗纽扣解开,露出一截修长脖颈。
酒意烧尽的红。
他喝酒不怎么上脸,红脖子和耳朵尖儿,孟听枝把杯子递过去,看他那张酒意未浓的脸,想想就要失笑。
天意都要他扮正人君子,真是好硬件。
大概喉咙干烧得厉害,他将杯子里的水一口气喝完,孟听枝接空杯子,蹲在他身前,柔声问他:“还要水吗?”
他用扯下的灰蓝领带系在她白皙手腕上,明暗分明,使力一扯,孟听枝栽到他滚烫的怀里来,听他说了一句好俗的话。
“要你。”
他身体像个烫人的火炉,孟听枝解开衬衫的第二颗扣子,俏俏地朝他一眨眼说:“胡来。”
那双本来就带着小勾子的桃花眼,顷刻间热浪翻涌,孟听枝坐在他腿上,与他对视着,在他眼里被推至浪潮尖口,却变本加厉地伸出手,指尖顺着第二颗纽扣处,径直往下划。
倏然,手上那根领带紧绷——
他扯着另一端控制住她,像是被她几个字就撩拨得不行,声音像从牙缝里咬出来的,字字用力。
“孟听枝,你!”
孟听枝手指悬空,鼓了鼓腮,眼角睨了他一眼,小声抱怨道:“男人好善变哦,怎么每次都不一样的啊。”
之前她说胡来,他还说好来着。
程濯不太想提那次。
那次在桐花巷没胡来,准确说,是没胡来成。
黑暗中,孟听枝被程濯按进柔软床铺里。
她的那张小床上满满都是她的气息,他第一次入侵她的领地,兴奋又急躁,在她耳边又亲又喃着,“怎么这么香?孟听枝你是妖精变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