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明知那是梦,可不知为何,却不由自主地低声应了,胸腔里的心砰砰地跳动着,心神思绪受她牵引,目光怎么也不能自那张芙蓉面上离开。
她似是也知道自己深陷其中,一面吃吃地笑,一面将那双柔软灵活的手探入他的衣襟,四处游离轻抚,抓着那处,眼波流转,歪头观察自己的反应,又娇娇地喊了声:“夫君……”
自己再也忍耐不住,用力地握住了她的手,俯身含住她的唇,舔舐啃咬,然后揽住她的腰,手掌在她腰肢上慢慢摩挲而过,最后解下她身上的罗裙爱抚,一寸肌肤也没有放过,任她如何哀求低泣,也没有放开。
清晨醒来,他望着脏乱的床榻,心中竟未生出一点厌恶,甚至脑海中很快又浮现出了梦里那快活的滋味,是他平生未曾尝过的。
这中梦,从前不是没有过。
可从来没有一场,是像昨夜那样香艳糜乱,又清晰真实,令人沉溺其中。
他现在还记得,她赤身的模样,以及那双柔软香腻的雪臂挂在自己脖子上时的感觉。
就好像,那些都是真实发生过。
青天白日,谁也没想到这位外表严肃冷漠的年轻帝王,脑子想的竟是昨夜的春梦。
只因他站在那里一不发的模样,实在唬人。
姜闻音不敢主动告辞,硬着头皮站在原地,望着脚下的雪泥,内心默默祈祷他能快点放自己离开。
好在陈棠念在姜陈两家的旧情上,抬头看看天色,拎着野鸡道:“陛下,时辰不早了,再耽搁下去咱们今天中午别想吃这野鸡了。”
听到他的话,赵衡终于回神。
他深深地看了眼姜闻音,抬步离开。
望着眼前经过的玄色衣摆,姜闻音暗暗松了口气,对陈棠生出了几分感激之情,心里盘算着回头备点谢礼送去,也不枉他为自己解围。
然而这个念头刚生,下一刻她便听到了陈棠的话,“既然七姑娘与咱们想到一处去了,不如一起?”
他话音刚落,赵衡停住脚步看过来。
姜闻音甚至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着久久没有挪开,炙热的让人无法忽视。
她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在心里骂了陈棠一句。
他难道是忘了不成,自己这样尴尬的身份,跟他们一起吃饭,是嫌自己小命太长吗?
她扯了扯嘴角,挤出一抹笑,正欲说不敢叨扰他们,结果却突然听到赵衡嗯了一声,顿时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抬头看过去,却只看见赵衡高大挺拔的背影。
一时间,竟拿不准他是什么意思。
还是陈棠提醒道:“七姑娘,陛下叫你一起。”
姜闻音默默叹了一口气,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抬步跟上两人的步伐。
待抵达别院后面的亭子里后,里面已经备好暖炉和点心茶水,护卫上前接过他们的猎物拿去处理,包括姜闻音徒手抓的那只野鸡,然后抬上来一个铁架子,又搬来一些木柴,姜闻音这才知道他们是准备在此野炊。
她看了眼已经落座喝茶的赵衡,解下身上的狐裘,递给侍女后安静地坐到角落里的凳子上,望着外面的雪景,力求做一个隐形人。
虽然不明白赵衡为什么要自己一起,但她知道努力缩小存在感,别惹事就对了。
尽管她察觉到,一道目光总是似有似无的笼罩在自己身上。
护卫很快将处理好的猎物拿上来,又在亭子外面生好火,然后恭敬地退了下去。
几人转而围坐到火堆旁,拿起处理好的野鸡野兔,架在火上烤起来,陈棠还拎来两坛酒,跟赵衡两一人一坛,默默地喝起来,聊着朝堂上的事情,一点也不避讳。
大多时候都是陈棠在说,赵衡垂眸听着,偶尔给点反应,看起来懒洋洋的,完全没有理会姜闻音的意思。
渐渐地,姜闻音也放松下来。
坐在火堆边认真地烤着自己的野鸡,撒上盐粒和胡椒粉,慢慢地翻烤着。厨房送来的东西很多,还有半框红薯,她便用棍子扒开火堆,往里面扔了几个。
然而好不容易烤好,她还未来得及享用,旁边突然伸来一只手,拿走了她那只烤的金黄流油的烤鸡。
她抬头看去,手的主人是赵衡。
他打量了几眼手中的烤鸡,说了句烤得不错,然后便放入自己的盘中,用匕首切了一块下来进食。
“……”
姜闻音看了看他那只烤的黑漆漆的不明物体,再看看陈棠面前同样的东西,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这么烂的手艺,他们是怎么有勇气自己动手的?
陈棠放下酒坛,笑眯眯道:“我和陛下光顾着喝酒去了,忘记还有烤鸡要照料,好在七姑娘手艺不错,否则我们中午就要喝西北风了。”
说着他把盘子递到赵衡面前,“陛下可不能吃独食,好歹分我和七姑娘一些。”
赵衡掀起眼皮子,“出了个馊主意,还想吃东西?”
陈棠摸了摸鼻子道:“臣原想着还有陛下,哪曾想陛下手艺竟连臣都不如。”
赵衡凉凉地看了他一眼,用匕首分了块鸡肉给他。
陈棠立马笑起来,冲他作揖道谢。
赵衡没理他,将剩下的烤鸡还给姜闻音,还问了句:“可要用匕首?”
姜闻音自他手里接过匕首,小声道了句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