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见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当初首长们执意要组建特殊医疗小组,并且将他们编制进各个特战突击小组里。
这群医生的用途其实已经超越了救治伤员本身。
他们就是一把隐形的匕首。
杀人于无形。
突然,不远处的丛林里传来了密集的爆炸声和枪声。看来是第二组也已经遇到了A组的埋伏了。
“不知道他们这组能活着回来几个呢?”夏枳看着那个方向,忽然问到。
起风了,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
……
陆司丞带着‘战俘’们回来的时候,第二组的人也紧随其后的进了驻训基地的大门。
两个小时二十五分钟。
一共七个人。
“居然还有这么多个?”陆司丞的作训服还在滴着水,可一点也遮掩不了他身上不断散发出来的寒气。他环顾了一圈下面站着的挂了彩的人们,不由得冷哼了一声。
“但既然是游戏,就应该遵守游戏规则。”他瞥了眼另外一边蹲在地上垂头丧气的‘战俘’们,“收拾行李,回到原单位。”
冉苒听见了那些人里冒出了轻微的啜泣声。
浓浓地伤感蔓延在驻训基地的上空。
尘土飞扬的操场上,所有人皆是全副武装,军容肃穆。天地之间的光洋洋洒洒的照在他们满是泥土和汗水的脸上,没有人说话。
陆司丞背脊笔挺的站在台阶上,一一扫过面前这些人,他沉着嗓子,“立正。”
所有人立刻挺了挺后背,立正站好。
“这里,本来是一个优胜劣汰的地方。没有人有权利给任何人第二次机会。”陆司丞双手插在腰上,跨立站在他们面前,漂亮的眼睛里全是坚定,“因为在战场上,敌人是永远不会给你第二次杀死他的机会的。”
你只能一招毙命。
否则就是给了他杀死你的机会。
他的话说的很沉重,冉苒眯着眼又抬头看了眼在烈日下猎猎作响的军旗,鲜红刺目。
“没有被淘汰的人,”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如同一棵树,冷漠又笔直。“解散。”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
被折腾了整整两天,他们这群人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锐减到只剩下十一个人。洗过澡躺在床上发呆的冉苒突然有些感慨,这才不过两天的时间,就已经淘汰了将近三分之二的人数。
当真前途未卜啊。
“你说陆司丞怎么可以这么狠……”她翻了个身,面向着同样也是刚洗完澡就在发呆的夏枳问到。“真不知道他还有多少花样没使出来。”
夏枳仰面朝上,支楞着没受伤的那边胳膊,认真地回答道,“那他可能是真心想要你退出这个选拔吧。”
“在他眼里我是不是特别没用?”
“他?他现在肯定默默地觉得你可是厉害死了呢。”夏枳翻了个白眼,“居然有胆子敢用针偷偷扎他,还敢用枪指着他。”
冉苒瘪了瘪嘴,“你说,这训练都这么辛苦了,那他们出任务的时候,肯定更危险。但是如果有我在,我就能第一时间救他。”
“我觉得罗见说得对。”夏枳侧过身,面向着冉苒,“正是因为陆司丞自己非常清楚每次出任务,去的都是什么样的地方,遇见什么样的敌人。所以,他才不希望你去冒险。苒苒,他是真的很爱你。”
我们都极力的想要保护对方,想要拼了命的在这样或者那样危险的时候,奋不顾身的站在你的身边。
突然,门被敲了敲。
夏枳的床正对着门和沿着走廊的窗户,她虽然没看清人,但还是贼贼的笑了起来。
“你在笑什么?”冉苒累的够呛,连转头都懒得了。
她高深莫测的冲冉苒挑了挑眉,麻利的从床上爬了起来,“那只可爱的小狼狗来了,我得去开门迎接他。”
冉苒转过头,就看见大敞的门外一脸乌青的盛希,和立刻拉下脸的夏枳。
“你来干嘛?”夏枳堵着门,面色不善道。
盛希手里提着医疗箱,“上药。”
“不用。”夏枳一动也不动。
“用。”
冉苒看戏似的盘腿坐在床上,朝盛希招了招手,“进来玩儿呀。”
“你放在古代那就是特殊职业的老板娘。”夏枳幽幽的转过脸。
就差个五颜六色的帕子了。
冉苒立刻乖觉的歪了歪脑袋,表示自己很无辜。
没想到盛希趁她不注意,挤开她就要往里走。
“你要干嘛!”夏枳这回连手都用上了,两只长胳膊一伸,挡在了门框中间。
“你的胳膊不疼了是吗?”盛希戳了戳她受伤的胳膊。
夏枳这边吃痛的倒吸了一口气,但是嘴上仍然倔强的不松口,“要你管?”
“要。”
“?”
坐在床上看热闹的冉苒突然觉得厚脸皮这回事是真的能传染,就是不知道他和陆司丞是谁传染给谁的。
这边她刚想到陆司丞,那边陆司丞就出现在了盛希的身边。
“你给我出来。”他也已经洗好了澡,浑身上下除了寸头还是湿漉漉的顶着水珠子之外,干爽的就像是夏天的风。
“你又来干什么?”夏枳这回直接连他也给拦了下来。
陆司丞斜眼给了盛希一个眼色,他立刻心领神会的拦腰把夏枳扛在了肩上,任凭她怎么挣扎也不松手的往房间里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