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见没救成人,也要引了人来污了齐家二姑娘的名声!
声音极大,轻易穿透竹林让梅林的宾客听见,江明珠狠狠地剜了那人一眼,将身上的披风解下裹住齐家二姐,又去扯齐白莲身上的披风。
扯下来递给冻的打冷颤环碧,耳尖的听见已经有人来这一探究竟了,连忙示意齐白莲扶起齐家二姐迅速离开。
离去前转头看见了那个救她的男人,吓的瞪圆了眼睛,迅速回过头去,不敢再看一眼。
居然是他!
上一世那个朝中人人忌惮,手段狠辣,阴晴不定,杀人如麻的瑞亲王府世子,都说他虐杀养父母,谢家一门七十三口皆为他所杀,年纪轻轻便是军中一元大将,江家落败后他镇守北狄,直杀的北狄人一听他的名字都能吓昏过去!
他怎么在这?是了,如今他还是谢家嫡子的身份,在谢家极为不受宠,只是看他身上的衣服及大氅袍角便知道他应当过的不怎么样,都是前几年扬州时兴的料子,更别提那衣角磨的起了毛边。
忽的那人回头对上她的视线,清逸俊秀的少年唇角微扬,对她露出笑容,眉眼温润。
她却惊的立刻回过头去,也有点腿软,恨不得立刻消失在他眼前!
不过,看他一副温润如玉,翩然世家贵公子的模样也不像别人形容的那般可怖啊?
他的皮肤好白好细腻啊,真想上手摸一摸,还有那个……噫~打住!不能想不能想!
谢央看着她瞪圆了眼睛,一副受了惊吓,眼睛要从眼眶里掉出来的可爱模样,唇角勾了勾,右手食指勾了勾,看着眼前这个绣着两只兔子的荷包不由笑了一下,果然是个可爱的姑娘,用着这般可爱的东西,拢在手心捏了捏,发现里面有东西,扯开瞧了瞧居然是几颗糖果。
怪不得方才抱着她,她身上一股甜味,还小呢,他心下叹息一声。
随即将荷包拢进袖中,冷眼看着狼狈从水中爬出来的人。
离竹林最近的男客已经有好热闹的人先过来了,见着湖边站着浑身湿透只打冷颤的黑衣少年和竹林边双手拢在袖中冷眼旁观的谢央,都十分诧异。
“周兄,怎的落水了,快上来,这大冬日的。”
齐家三公子见状况不对,迅速上前打断那位周公子的话,往身后招了招手:“来人,带周公子去客房换身衣服,喝杯姜茶暖暖身子,可别冻坏了!”
立刻就有人上前架着周公子离开,周子阳自是不肯的,挣扎着开口:“我是下去救……唔唔…”
架着他的人眼疾手快的捂了他的嘴,迅速带走了。
齐绍辉转过脸,干笑两声,搓了搓手笑道:“走走走,咱们继续,继续,周兄方才是喝多了不小心落了水,不必担心。咱们接着论诗,方才是可是秦兄夺了头名……”
见众人一副没热闹可看的表情往回走,齐绍辉微微叹了口气,心里满是担忧,就怕妹妹那边的女客出什么事,千防万防还是出事了。
见竹林边还站着的人,他脚步顿了顿。
“谢兄,一起?”
谢央保持方才的姿势,冷淡的点了点头,两人并排而行。
齐绍辉终究沉不住气,小声的开口:“谢兄可是看到什么了?”
“嗯。”
谢央回答的言简意赅。
好在齐绍辉对于这个谢知州家不受宠的嫡子有所了解,不然就得被噎的说不出话,虽然他也同样被噎的险些不知如何接话。
他清了清嗓子,压低了声音问:“谢兄可是看见方才到底如何情形了?能与我说一说吗?”
谢央看了他一眼,答非所问道:“软的,甜的。”
说这话时拢在袖中的手不自觉的动了动,耳尖微微泛起一丝热意。
齐绍辉点头:“嗯,嗯?”
啥?啥东西?我是问你有没有看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你到底在想什么!别以为我没看见你耳朵红了,眼神躲躲闪闪,你害羞个鬼哦!
谢央收起发散的思绪,看了眼跟在他身边一副欲言又止纠结不已的齐绍辉,还是好心的提醒了句:“问你三妹妹。”
说罢,不等他反应,快步进了院子。
齐绍辉一惊,不会是他妹妹出事了吧!当下顾不得别的,拔腿往自家妹子的院子跑,快过内院时,忽然顿住脚步,想了又想还是不去了,他先去问问周子阳再说,妹妹那边有大姐和二姐看顾,倒也不必着急。
殊不知他口中的大姐今日陪大伯娘去了江家,落水的是他二姐!
也不知是谁看顾谁。
小院里的江明珠坐在小厅里安稳的吃茶,齐明燕焦急的不行,不停来回踱步。
江明珠不耐烦的将茶盏磕在桌上:“行了行了,别走来走去的了,绕的我眼晕!”
齐明燕火了,扔掉一贯的小白花作风,也不弱柳扶风了,大步走到她边上,猛的坐下,狠狠地锤了下桌子,桌上的茶盏都狠狠一跳:“气死我了!哪个挨千刀的心这么黑,朝我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柔弱不能自理又善良温柔的姐姐下黑手?”
江明珠:说这话你都不亏心的嘛?得亏我多活一次,早就知道你们三姐妹小白花皮子下藏的什么模样了!
齐家二姐那可是成亲当晚赤手劈婚床的存在!
柔弱???
这叫柔弱,那像她这种真真正正柔弱的岂不是成了大力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