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来绕去绕到自己身上,孟纾丞清咳一声,还是在她的眼神下忍不住笑了起来。
卫窈窈也跟着笑,端起酒盅喝了一口,舔舔嘴唇上的酒渍,回味无穷。
“别喝太急。”孟纾丞提醒道。
她酒量不好,一杯就醉。
卫窈窈摇头,手腕一弯,与他碰杯,豪爽道:“敬十九岁的状元,干杯!”
孟纾丞无奈地看着她笑,他不是喜欢回想往昔的人,但因着她这句晚了十二年的祝贺,不经回忆起当年高中状元时自己的心情,有些遗忘了,只肯定心情及不上现在。
他目光变得柔和,端起面前的酒盅十分赏脸,一饮而尽。
视线一直放在她脸上,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几乎能预料到她喝醉后的场面。
当然卫窈窈从不让他失望。
卫窈窈黏黏糊糊地坐在他怀里,勾着他的脖子,含着他唇瓣,轻嘬他唇上的酒香。
没味儿之后,又眼巴巴地瞅着他,催促他。
孟纾丞黑沉的眸子紧盯着她,拿起酒盅,递到唇边,抿一口低头渡给她。
酒水从两人唇角滑落,酒壶空了,襟口湿了一片。
卫窈窈手指戳戳:“脏了。”
孟纾丞握着她粉白的指尖亲吻:“过会儿更衣。”
卫窈窈手指被他亲得又热又烫,她弯着眼睛,声音里透着欢喜和蛊惑:“我们去沐浴,一起哦!”
浴桶里的浴汤凉了热,热了凉,水一摇一晃漫出浴桶,滴滴答答落了满地,浴房里仿佛发生过一场的水灾。
回到床上已经是后半夜的事情,卫窈窈早已经睡死过去。
卫窈窈梦中晕着一团迷雾,当她用力拨开挡住视线的雾气,发现自己正坐在一辆宽敞明亮,陈设低调雅致的马车里。
很是陌生的车厢,她吓了一跳,忙起身往外走,却听外头响起熟悉的声音。
“恩荣宴结束了,三爷出来了,你去迎。”
“好。”
是景碤景硕的声音。
不过,三爷?
孟澈?这个称呼卫窈窈只想到孟纾丞的三侄,但景碤他们怎么会和孟澈在一起?而且孟澈外放到浙江任职,不在京城呢!
卫窈窈脚步下意识的迟疑了,慢吞吞地坐回长榻,低头看看自己,却发现她身上还套着白日里穿的那身明蓝色的立领长袄,半开的窗户透着日光,瞥见出窗外春意盎然的景色,有些热,她挠挠头,好像处处透着诡异。
想多了,心里难免开始发毛,额头冒了热汗,但背脊窜出一股凉意,她挪了挪屁股,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出去问问景碤,她甫一抬脚,车厢门就从外拉开,她抬眸对上了一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
卫窈窈刚一喜,笑容忽然僵滞。
不对!
卫窈窈眼睛瞪大,眼前的孟纾丞年轻一些!
见他半弯着腰,身上穿着挺阔平整的深色蓝罗袍,头戴进士巾,巾边簪着两朵花,当真是清隽俊朗!难得的好相貌!好气质!
大概是年纪轻,出身贵胄,年少得志,即便刻意收敛,但眉眼间仍带着一丝傲气,并不讨人厌,只觉得分外勾人。
卫窈窈眼里闪过惊艳,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心里美滋滋的,这人是她的呢!
孟纾丞却是眼睫一动,皱眉,往后退了一步。
他疏离冷漠的眼眸里闪过毫不掩饰的排斥,卫窈窈回过神,想起景碤的话,恩荣宴?他身上分明是状元郎的装束!所以这是十九岁的孟纾丞!
孟纾丞不咸不淡的上下打量她,瞥了一眼挂在车厢外面的孟氏旗标,像是在确定自己没有上错马车。
确定之后,眉头皱得更深,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淡声叫人:“景硕!”
“诶,诶,诶!”卫窈窈还没有弄清眼下是怎么回事,不知道自己这是做梦?还是怎么了?
但他已经猜到他想做什么了,忙往车厢角落里躲藏。
得了孟纾丞的传唤,景硕和景碤从旁过来,瞧见车厢内的陌生女子,脸色齐齐突变,他们竟然没有听到任何动静,这简直是他们的失职。
看着年轻了十岁,满脸懵然的两人,卫窈窈有些想笑,但嘴巴还未咧开,便被他们的充满杀意的气势镇住了,慌里慌张地解释:“我不是坏人,我是你们三老……,三爷的妻子!”
她说着自己点点头,又朝孟纾丞喊:“我是你未来的妻子!”
她亮晶晶的眼睛期待地看着孟纾丞,但他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卫窈窈嘴巴控制不住地扁了扁!很是委屈,但又安慰自己,他现在不认识自己,要同他好好说话。
听他放肆的话,景硕和景碤更加羞愧,他们竟然让一个疯子进了孟纾丞的车厢,不由分说地上了马车,走进车厢,就要拉她下去。
卫窈窈被他们拉着胳膊,都快急死了,大声说:“景碤景硕,你们放开我!”
“三爷,这人是蓄谋已久。”景硕转头向孟纾丞禀道。
这不连他们的名字都打听到了!
孟纾丞站着车厢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显然不为所动。
卫窈窈脑海中闪过灵光,推搡着景硕景碤:“我不是坏人,我有证据!”
卫窈窈摸摸身上,却发现她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自己的证据。
她努力镇定下来,咽了咽喉咙,指着孟纾丞说:“但只能说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