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廉淡淡地嗯了声:“平时喝茶吗?”
乔麦特别诚实地道:“喝奶茶……”
秦远廉苍老的眼尾渐渐堆起褶皱。
秦思澜唇角也泛起笑:“这年轻一辈到底跟我们是不一样。”
她侧头吩咐随侍的佣人:“去调杯奶茶。”
这个小插曲过后,略显生疏和僵硬的氛围缓和了不少。
秦思澜随后问起她家里的情况,乔麦简单说了父母职业,并未在细节上深入。
接着又聊了些兴趣爱好以及工作状况,让两个长辈对她有个初步画像。
陆之和对秦远廉道:“外公,乔乔会打麻将,我们正好四个人,待会儿吃过饭陪您打几圈?”
秦远廉端着茶杯,眼露笑意:“好。”
*
在户外赏花,闲谈,直到午饭时间他们才返回室内,佣人已备好午餐。
陆之和领着她去洗手。
乔麦虽然比刚来时放松,但脑子里始终绷着根弦,手放在水龙头底下哗哗地冲着,却不知想什么去了,有些发呆。
陆之和见她半天不动,一时起了逗弄她的念头,伸手沾了点水,弹到她脸上。
乔麦这才回过神,抬眼瞪他:“你干嘛呀。”
陆之和不说话,只是笑,又弹她一次。
乔麦这下恼了,也拿手上的水弹他,两个人很快在洗手间嬉闹起来。
正闹得起劲,眼角余光瞥见两条人影站门口,乔麦定睛一看,是他外公和老妈。
“……”她顿时尴尬地停下动作,站直身子,面上发热。
陆之和仿佛跟没事儿人一样,当着两个长辈的面,趁机又弹了她一下。
秦远廉:“……”
秦思澜:“……”
“这么大的人了,你幼不幼稚?”秦思澜训自己儿子,又气又好笑。
多少年了都没见他这么不稳重过。
陆之和不以为意,轻松愉悦地牵起乔麦的手:“我们洗好了,先出去了。”
等他们走远,秦远廉才意味深长地道:“男人不管多大,只要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就会变得幼稚。”
*
午餐很丰盛,选用上好食材,大抵是顾全她的口味,还专门有两道辣菜。
吃过饭,佣人收拾餐具去洗,另一边的偏厅,自动麻将桌已经准备好。
四人围坐桌前,乔麦和秦思澜面对面,左手边是陆之和,右手边是秦远廉。
骰子扔出去后,大家按顺序端牌,秦远廉正好是乔麦下家。
从小到大,她的数学成绩非常好,记忆力也很强,打麻将算牌这样的事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前几圈她故意收着打,想看看其他人的水平如何。
果然和她预判得差不多,陆之和要打得好些,他妈和外公就是锻炼脑力,重在参与。
乔麦想着要是她真的使出全力打,估计会把人赢得很难看。
尤其外公年纪大,打麻将本就是图个消遣,万一给人输急眼了可就不好了。
于是她开始偷偷地给外公喂牌,甚至故意点炮,秦远廉连赢几圈,高兴得合不拢嘴。
久而久之,陆之和察觉到异常。
起初他以为她频繁点炮是因为她打得菜。
但多玩几圈下来,他意识到这么精准地点炮实在很难归结于偶然,除非她是故意的。
陆之和没有戳穿她,她想哄外公开心,那就随着她去。
半天麻将打下来,秦远廉整个通体舒畅,赢的感觉就是好。
他甚至语重心长地对乔麦道:“小乔啊,你这麻将技术不行,回去得多练练。”
乔麦从善如流:“好的外公,我回去一定勤加练习。”
陆之和低着头,在一旁艰难地憋笑。
秦思澜掐着时间带秦远廉去服药。
等他们走了,陆之和才道:“你这算牌技术够可以的,外公缺哪张你就能准确地打给他。”
乔麦吐了吐舌头:“被你看出来啦?”
“一开始没有,后来才发现,而且你点完炮,一点都没有输牌的懊恼,不是很奇怪?”
陆之和评价道:“打麻将技术很好,演技差了点。”
乔麦撇嘴:“我还不是想让你外公喜欢我,这样你以后不至于太难做。”
*
很快到了晚饭时间,大家起身去餐厅,晚上菜色以清淡为主,其中有一道她喜爱的白灼虾。
陆之和跟秦远廉在聊集团事务。
乔麦听得一知半解,眼神落到那盘虾上——想吃,可是当着他家人的面,她又有点不好意思剥壳,会弄得满手油。
陆之和边聊边拿筷子夹了几只虾到自己面前的白瓷盘。
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去除虾头,剥掉虾壳,随后自然地放进她碗里,又接着剥下一只。
整个过程他一直在跟外公说话,并没有特意看她,仿佛在做一件习以为常的事。
乔麦耳根微微发热,偷偷地瞄他一眼,再看看其他人,秦远廉和秦思澜脸上似乎都有些诧异。
她不好意思地垂下眼,默默把虾送到自己嘴里。
一顿饭很快到了尾声,饭后两个人陪着长辈再聊了会儿天,见天色已晚,便准备起身离开。
秦思澜拿出见面礼送给乔麦,是个包装精致的礼盒,让她打开看喜不喜欢。
乔麦拆开外皮,是个非常大的首饰盒,从size她已经大概猜到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