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气质显得慵懒散漫了些，朝着程音邪魅一笑：“我爸在夏威夷教过我。”
这是一个梗，出自柯南。
可程音一时没反应过来，眼里流露出困惑。
爸？
沈铭的爸爸，不就是秦焰的爸爸，秦正旭吗？
他应该，和沈铭没多少交集吧？
接梗的人接不住，沈铭脸上的笑意也淡去了。
并且，因为想起令他不愉快的人，声音也淡了几分：“开个玩笑。不过，潜水艇我是真的会开。”
开玩笑吗？可应该还是有那么个人吧？教他开潜艇的人。
不过程音没有细想，而是看着潜艇分析道：“这个秘密通道，包括这个潜艇，既然是俱乐部的人准备的，那群人应该也是事先知道的。就算真的进了潜艇逃走，我们也不见得安全。”
沈铭微笑着点头：“有道理。”
然后又朝程音伸了手：“手机借我。”
程音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不过还是将自己的手机解锁后交到他手里。
沈铭用她的手机打了个电话，手机贴在耳边。
但这么近的距离，当电话接通时，程音也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声音——
“音音？”略带惊喜的声音。
秦焰的声音。
这一瞬间，程音突然想通了。
她之所以过来，是想和小说写的一样，一锅端了冥府俱乐部。
沈铭刚刚说他来这里的原因和她一样，其实说不过去。
沈铭绝对不是多热心快肠的人，他就算查到冥府俱乐部的内幕，一般也不会插手，除非他发现，这事能和秦焰扯上关系。
而小说和现实之所以这么不同，也是因为秦焰。
小说中展现出来的，不过是秦焰想让宣清桐看到的。
现在程音自己过来，自然会经历和看到，和小说中不一样的东西。
程音脸色有些凝重，看着沈铭轻松惬意的面容，突然有种自己被利用了的感觉。
沈铭握着手机，唇角勾着弧度，对着秦焰的那声“音音”，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秦少，好久不见，还听得出我的声音吗？”
那头沉默了好几秒，秦焰的声音明显没了之前的喜悦，只剩下令人压抑的深沉。
他平静的两个字传过来：“沈铭。”
沈铭轻笑了一声，声音语调懒散：“你猜我们在哪。”
秦焰不答反问：“‘我们’是指你和谁？”
沈铭挑眉：“你说呢？”
那头声音平静：“我凭什么信你？”
程音还以为，沈铭会像绑匪要求人质一样，让她出个声，让电话那头相信，她是真的和沈铭在一起。
不过，沈铭却似乎不打算纠结这个问题，笑得轻松随意：“我在望月岛，这可能是你解决掉我的一个机会。”
说着，根本不等秦焰再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挂断之后，还给程音的手机关了机。
关机之后，还将手机朝她一抛。
这动作，可真潇洒。
程音稳稳接住了手机，但心有不满，小声抱怨：“能不能不要为了耍帅扔手机？”
沈铭笑道：“摔坏了我赔你。”
“……”程音将手机放进口袋后，看沈铭的眼神有些复杂。
沈铭面色如常，轻声道：“想问什么？”
程音摇了摇头。
她只是在想，现在的她，和从前的程音音是有着挺大区别的，但沈铭并没有追究过这点。
实际上，她到现在才发现，现在的沈铭，才是和从前的沈铭，反差太大，判若两人。
之前和程音音交往的沈铭，说是一朵盛世小白莲也不为过，心机，伪善，装可怜。
可现在的他，坦诚，神秘，有主见。
两者差距，堪比小白兔和大灰狼，简直像是进化成了钮钴禄沈铭。
特别是刚刚通过电话和秦焰交谈的画面，放在以前，根本不可能发生。
以前的他，只会让程音音心疼他，并且越发厌恶秦焰。
现在的他，程音觉得，也不是真的他。
不过，就像他没有问发生在她身上的变化一样，程音也并不打算追问他的变化。
沈铭见她没有回答，也不再多问沈铭，带着她上了潜艇，潜入海中。
程音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忍不住问他：“那个俱乐部，属于秦氏集团的势力？”
沈铭摇头：“说‘属于’太过抬举。只能说，是和秦氏集团有点关系的。”
接着，他给程音简单解释了一下，他这些天查到的东西。
其实，理解起来也挺简单。
俱乐部所在的那一片不夜城里，非法的娱乐设施其实并不罕见。
但不夜城依旧屹立在那儿，背后自然有人罩着。
罩着那一片不夜城的大佬，人称徐少。
而这个徐少，之所以敢在这儿嚣张，也是因为他头上有人罩着，那人是东域一挺了不起的富豪。
而那富豪之所以了不起，又是因为巴结上了内环秦家，替秦家办事。
有点像踢猫效应，一层罩着一层。
就家大业大的秦家而言，可能根本都不知道在某个旮沓角落，有人仗着其权势在只手遮天。
冥府俱乐部，本身其实微不足道。
但那堪称“不夜城”的一整片娱乐区，却算得上一块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