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勇知道靖少宁问的是哪个报价，他眼睛仍旧看着那个茶包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解释。
靖少宁看他承认的样子，火气直达头顶，强自按压住火气，沉声问：“那份报价是叶溪做的，那天她跟我在一起加了一晚上班做出来的，咱们公司怎么能用她的报价，而且那份报价怎么会到我们手里？”
他一想到叶溪那天忙了一晚上终于忙完之后的轻松就觉得真心替她的辛苦可惜。
但竞争是残酷的，并不是所有的努力都会有回报。
此时李勇仍旧没有吭声，靖少宁真想拽着他的衣领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但他还是忍住了，从酒柜里拿出一瓶威士忌，又拿出两个杯子，倒满，一杯放在李勇前，一杯握在自己手里。
没有碰杯，几口就把一杯酒喝光了，然后他才问道：“谁给的？叶溪那边的人？”
李勇若有所思地拿起那杯酒，抿了一口这才开口：“是她同事小林，我们本不需要报价就能拿下项目，但那天早上小林给我发来了那份详细报价的明细，给出的理由是希望能够跳槽到我们公司。”
他停顿了下又说：“以她的能力，不需要做这些事就能来我司，但她用这份报价来展示自己的诚意，我很欣赏这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人，一点儿没给自己留余地。”
李勇本就是从下层摸爬滚打爬上来的，对于这样的行为不能说欣赏，但至少没有讨厌，何况这种事在业内不光彩，小林为了能跳槽到靖氏集团而做出这种事，不管怎么说，他是不会拒绝这样的人才的。
“叶溪知道了吗？”靖少宁又倒了一杯酒问道。
“还不知道，小林应该不会说，毕竟这事关系到自己的职业生涯。我希望你也不会说，对于我们公司来讲，多个人才不是坏事，这件事目前只能委屈叶溪了。”李勇解释道。
他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一切为了公司，靖少宁很想骂脏话，但他没出声，只是又倒了一杯酒。
李勇按住他倒酒的那只手：“少喝点儿。”
“我先走，一会记得叫司机来接你。”李勇看靖少宁真的没再倒酒，想到项目上还有事，便站起来准备离开，他能感觉到靖少宁今天心情很不好，也知道因为什么事。
靖少宁看着李勇拿着茶包转身离开，关门时还特意看了他一眼，他走到窗户边，看着楼下亮起的路灯，有三三两两的人时不时地步入不远处的地铁处。
他拿出手机给叶溪发微信：“下班了吗？”想了想又删除，又打字“早点下班。”然后点了发送。
叶溪正在回复项目群里的信息，等到工作群里的信息都回复完，看到靖少宁那条信息时，已经深夜了。
她看了眼窗外早就黑透了，连月光都没有，便关掉电脑，打开打车软件把定位定在华威小区自己家里，这才拿着电脑包离开公司。
楼道里早就没什么人了，一层也只剩下保安大哥还在值班，她先去了便利店买了一个三明治，这才走出大厦朝着已经停好的网约车走去。
靖少宁在车里默默地看着叶溪上了那辆车，也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三明治。
“跟着那辆车。”他低声说道，便闭眼靠在了车座。
司机从后视镜看他一眼，在车里能闻到他身上浓浓的酒精味，又看了眼前方叶溪上的那辆网约车，轻轻叹口气，发动车子远远跟着那辆车。
叶溪在车里先提前给郭妮发了信息，说自己晚上要回家住，但等了一会没看到郭妮的回复，心想郭妮可能睡着了，又翻了翻包，摸到了家里的钥匙，这才放心地闭眼休息。
没几分钟觉得不放心又睁眼看工作群里的信息，甲方对一条方案不满意，需要及时修改，她拿出电脑放在腿上打开又处理这条信息。
一直到家楼下，司机把车停下，见她还在专注地处理事情，便又等了等。
靖少宁透过车窗看着前方那辆车，停了有一会了，但叶溪还没下车，“难道又睡着了吗？”他心想着就要拿出手机给叶溪打电话。
输入叶溪的电话号码刚要按拨打，看到叶溪下车了，下车后能看清她的温和表情，微弯腰对着车里的司机不知道在说什么，说了一会就站在一边看着司机离开。
她抬头看了眼自己久违的家，这才拿着电脑步入楼梯，好几天没回来了，有些不习惯走楼梯，走到自己房门时，早就气喘吁吁了。
隔着门能听见郭妮打游戏的声音，时不时地在说“对面刺客太厉害了，咱们猥琐发育就好，别送人头。”
叶溪拿出钥匙开门进屋，郭妮没开灯，正在黑暗中坐在懒人沙发上兴致勃勃地打游戏，她看了眼叶溪，先是愣了下，然后才挥挥游戏界面，那意思是“一会说，先把这把游戏打完。”
叶溪做了个OK的手势，走到窗前，把窗帘拉上，然后换睡衣、洗漱等都整理完，坐在床上又处理了几条工作微信，这才轻松地躺在床上。
郭妮看着手机页面显示的星星，这才满意地握着手机，也躺到床上，先是踢了叶溪的脚一下，然后才问她：“今天这么晚怎么回家了？”
她知道叶溪最近忙项目上的事，经常加班到半夜或者早上，靖少宁直接就把叶溪拎回市区的公寓了。
“对了，你今天不是参加红毯去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还在公司加班了？”郭妮突然间想到叶溪今天参加红毯的事，又添了一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