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维止洗了澡换了衣服下来，语气带着那么一丝官方的正式意味：“bianca，可以开始汇报项目了吗？”
他每次用这样的语气讲“bianca”，那意思就是认真了，跟在公司里喊她的口吻一模一样。
白银还是个在校的大学生，尚带着一点儿在校学生特有的敏感度。
她下意识的把他当成了要检查作业的老师，在听到“汇报”字眼的时候，自动知觉坐直了身体，手也老实的放在了桌子上。
韩维止姿态闲适从楼梯上走下来，他看到她仍旧坐在那地毯上，手里是半杯喝完的茶，估计现在还在为九百块心疼。
他看得心里一乐，不知道乐的是收到她九百巨款，还是她又重新加上了他的联系账号。
白银瞧着他下来之后，手规规矩矩在桌上摆放好，真的像极了个战战兢兢的小学生。
有时候他搞不明白她，为什么家里有椅子，她却喜欢坐在那张桌子附近的地板上。
地板是冰的，虽然那上面铺着地毯，但总归是不舒服的。
他想她这么喜欢这里，或许该给她买一个毛茸茸的坐垫，这样以后坐着就舒服了。
他走下来，坐在她身后的座位沙发上，盯着她后脑勺的发旋：“你打算坐在地上和我交接吗？”
她纹丝不动，其实她觉得自己不敢和他平起平坐。
他的沙发坐起来太舒服，也不利于她工作，白银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行，那你怎么舒服怎么来。”韩维止难得的配合她，语气口吻还挺好。
“说说你的项目想法与初步轮廓。”他说。
白银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背对着他汇报：“就是上次你留言给我的，我选择了两个主角，打算做一问一答的模拟问答，fina同意了我的创意，但是她认为我不必太刻板，得让年轻人喜欢和接受。”
“古老的模版是最被大众所接纳的，我认为fina的意见不定是错误的，你的灵活应该展现在内容上，比如在一问一答解释的时候，尽量用年轻化的语言，这样会让年轻人接受，在给主角设计场景和动作时，可以用时尚化的语言动作。”
白银说：“嗯，所以我打算画两只猪。很可爱的猪。”
韩维止：“没人喜欢猪，大部分人喜欢可爱的动物，比如狗，什么的。”
白银看到了跑来跑去的狗：“所以你也喜欢我们的狗吗？”
韩维止觉得“我们的狗”有歧义，他们现在正在讨论工作，为什么把他们的狗也代入了。
轻咳两声，他提醒她：“bianca，你如果做不到在和别人汇报项目的时候，面对面眼神交流，听你汇报的人是无法信服你的，所以你认真工作的第一步，应该学会与人眼神交流。”
白银仍旧背对着他，有些不服，“那你和我工作的时候，也没和我眼神交流呢。”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呢？”他说这话时，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坐在沙发的位置上，搬过她的脸，与她眼神交流：“这样看着我继续汇报。”
白银看着他，就开始浮想联翩。
他穿着的恤衫衬得他上身肩膀挺括，棉质的裤子将他腿衬得很长，整个人气质变得柔软，没有在公司里的冷硬。
他认真注视她的时候，她会想起他们以往好几次，无限接近的时刻，脸就会控制不住的红。
他手指在她的画稿翻过时，她会像想起他手指在自己身体滑过的悸动，脸就不知不觉红到了脖子梗，就是那么不受控制的红。
她觉得自己与他对视的时候，会有种被他剥光了把玩的羞涩感。
韩维止眼睛没瞎，他看到她从坐到他身旁，与他对接目光的一刻开始，脸就开始红，渐渐红到了脖子处，越来越红，像虾子一样。
这一刻他心底明白了些什么，心情有些愉悦的，他知道她喜欢他。
以前是隐约清楚的，这一刻是无比确定的。
他不想为难她了，托起她腋下，将她重新放回地上坐好，说：“行，怎么舒坦怎么说。”
“我，我快好了。”她的笔在白纸上胡乱的画了一横又一横，韩维止都看到了。
“那你打算怎么和你的读者解释这个名词。”他指了指上面的‘咨询公司SAP顾问’。
“我就按照官网里的解释。”
“你可以通俗一点。”韩维止伸手越过她头顶，在她纸上写上一句话。
他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坐得这么近，还需要用纸笔来交流，但没办法。
谁让她喜欢他，一看到他就脸红。
他担心她再脸红下去，要心脏爆发了。
有那么喜欢他吗，都看了多少次了。
还是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女一样。
不，已经不能把她当成少女了，他觉得她第一次的自我介绍没有错，她就是个小学鸡。
白银阅读了他写下的字，并朗读出来：“…将最强的管理科技注入企业并进行适配调优。”她惊叹的赞美一句：“哇，henry，你好棒！”
“那您能顺便帮我解释一下‘合伙人’是什么意思吗？”
“可以啊，但是你要把你的主角换成兔子，猪太笨了，和你一样没人喜欢。”
白银说好吧，他就帮她重新定义了“合伙人”的解释：[将辖区成本和业绩增量偏离指数最大化的策略师。]
白银问了他十几个名词，他都一一解释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