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宁繁的关系本就举步维艰，要是说了这些，就更没了任何可能。
“梦到了和语慕的过往？只是过往吗？”
宁繁紧皱着眉头，敏锐地觉察到穆北辰没说实话。
“嗯。”
穆北辰点头。
“穆北辰，我要听实话。”
“实话就是这些。”
穆北辰打定了主意，绝不肯将余下的话和宁繁吐露半分。
宁繁盯着穆北辰看了足足五秒，最终叹了口气，就此作罢！
她站起身。
见她要走，穆北辰连忙拦住她，紧张追问：“语慕怎么样了？”
第四百零九章 她终于醒了
“还没醒，医生说她自我封闭，不想醒。”
闻言，穆北辰愧疚地垂下了头，懊恼不已：“都怪我。”
随后，他又看向宁繁：“不然，让我去跟语慕说说话？或许，她听到我的声音会醒来？”
宁繁：“……”
“穆北辰，自恋是病，真得治；索性你这会儿没事，不如直接去八楼，找精神科看看。”
穆北辰脸色难看，被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宁繁继续说：“我们宁家对你的态度，你今天也看出来了，劳烦以后长点心，别在我们面前晃悠了，谢谢。”
“宁繁，我不是故意伤害语慕；你应该最清楚，走到今天这一步，我都是为了你——”
穆北辰话说到一半，被宁繁直接打断：“求求你别恶心我了，做个人吧！”
说完，宁繁冷漠转身，走得干脆利落。
穆北辰紧咬着牙关，还未从宁繁的绝情冷漠中抽调出情绪，扭头就撞上了迎面而来的宁德佑。
“伯父。”
穆北辰紧走两步到宁德佑面前，整个人都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般，他垂下了头，不敢直视宁德佑：“对不起。”
“北辰。”比起都秀颖激动的怨恨，宁德佑稍稍平静些，只是眼底的漠然与失望，格外刺目：“以后不要再来了。”
“伯父。”
穆北辰仓皇地看着宁德佑。
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事情怎么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宁德佑没再理会穆北辰，向旁迈了一步，进入病房。
穆北辰转头，看向紧闭的病房门，心中五味杂陈，复杂到了极点。
他停在原地怔了许久。
要是他早早看清自己的内心，从未优柔寡断，是不是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时至今日，他该怎么做？
他还能挽回吗？
不知过了多久，穆北辰才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医院。
宁语慕迟迟不醒，都秀颖整日红肿着眼，守在她的床边。
宁繁既担心都秀颖，又挂念小说情况，连着几天，公司、医院两头跑。
祁默唯恐宁繁累坏身子，干脆调整工作内容，把工作场所挪到了宁繁身边，方便照顾。
包括宁繁去医院，他也会随在一旁。
宁语慕身边有专业的陪护，但也免不了有些较为私密的事，需要自家人去做。
祁默十分主动地承包了所有事宜，生怕宁繁累着。
二人平时相处时，那些早已习惯的小贴心，袒露在外人面前后，被无限放大。
对祁默的了解，仅限于刻板调查结果的都秀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祁默的贴心。
祁默对宁繁的爱，炙热而又外放。
总是会习惯性地观察宁繁的每一个神情、动作。
甚至，宁繁只消抬手，祁默就能从中判断出，宁繁需要的是文件、纸巾、还是水杯。
作秀伪装和真心以待，虽然在外表看起来，似乎并无太多差别，但只要细心观察，就能很清晰地分辨出两者的不同。
祁默是真切地将宁繁捧在了手心里。
仿佛他的眼里，除了宁繁，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都秀颖糟糕透顶的心情，在看到祁默对宁繁贴心备至的呵护后，回暖了不少。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心疼宁语慕的同时，也十分在意宁繁。
宁繁能觅得良人，得到幸福，她这个做母亲的，心里不免添了几分慰藉。
“祁默，忙活了这么久，累了吗？坐这儿歇歇。”
宁繁刚刚睡着。
听到都秀颖的话后，祁默下意识转头，比了个手势，示意都秀颖小声些，随后才意识到他刚才的行为似乎不大尊敬。
他扯了扯嘴角，有些歉意道：“伯母，抱歉，我……”
都秀颖摆了摆手，示意无碍。
祁默这才安心，他从旁边拿了条毯子，蹑手蹑脚地盖在了宁繁身边，做好一切后，才来到都秀颖身边，并解释了句：“宁繁最近很累，夜里也睡不安稳，好不容易才睡着。”
他作为宁繁的枕边人，自然最清楚宁繁的状态。
宁繁和宁语慕的关系并不好，按理说，不该忧心到这种程度，但他这几天，分明觉察到宁繁似乎有种莫名的焦躁与不安。
宁繁不说，他也没多问，但并不代表他无所觉察。
都秀颖点了点头，看向祁默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慈爱，她从旁边取了吃食，递给了祁默：“劳你跑了一晚上，一定饿了？先吃点东西垫一垫。”
“伯母，我没关系。”
祁默说话始终压着嗓音，拒绝之后，好似猛然想到了什么，突然伸手接过，脸上扬起了笑：“谢谢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