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都没想到……她母亲就这样死了？
“云抒。”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怕无论说什么都会刺激到她，“沈柏年还在审讯室，要不要等他出来？”
“不要！”顾云抒声音沙哑着，“我们现在就走。”
陆良笙太了解她现在的心情，也不再多说其他，扶着她慢慢走出警J，“云抒，你别怕，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许久之后，顾云抒终于出声，“为什么，为什么他在那里？”
“他为什么会在那里？”
随即掩面而泣。
·
顾琛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开会，他挂上电话连忙往警J冲，到的时候正好看见沈柏年被人带着走出来。
他二话没说跑过去，“沈柏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他妈给老子说清楚！不能再跟之前那次一样，不然老子真的宰了你！”
沈柏年任他不断摇着，似乎已经什么都不在乎，除了那一个人以外。
他笑，“我没什么可说的，你想怎么认为都可以。”
即便觉得他杀了莫柔。
也可以。
第200章 你们吵够了没有？
闻言，顾琛直接一个拳头砸了过去，沈柏年脸被打到一边，一侧嘴角很快涔出鲜红的血。
到底是还没出官家的地方，顾琛这样的举动很快被人制止，他低头，手不断抖着，所有的忍耐力都到了极致，额头上更是不断冒汗。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他今天只是跟往常一样去顾氏上班而已，为什么会这样？
莫柔竟然死了，而且凶手可能就是……
突然一阵急促地铃声传来，是家里的佣人，顾琛连忙哆嗦着手接听，“什么事？”
“少爷，先生从外面钓鱼回来，一看见家里发生的事就直接晕倒了，你快回来吧。”
“好好，我现在马上回来。”
再等他抬头，沈柏年已经离开，不知是被警J带走的，还是自己走的？
顾琛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家里被围着警戒线，而刚休假回来的佣人正在旁边哭，晕倒的顾显彰也在旁边。
顾琛疾步走过去想将人送医院，手就被佣人拽住了，“少爷，夫人真的被杀死了吗？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夫人那么好一个人。”
莫柔对待下人向来温和，即便下人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她也从未大声呵斥过。
顾琛并不喜欢这个继母，他记得当初顾显彰第一次带她回家的时候，她可能是为了讨好他，买了他最喜欢的变形金刚，限量版的，要是他没记错，那个挺贵的，他当时心里贼喜欢了，但为了面子，还是将那玩意狠狠摔在地上。
不断用脚踩着，直到稀烂。
很多人都在背后说，顾氏有今天的成绩离不开莫柔，他每次听见这话就不喜欢，更讨厌她。
他现在想想，或许并不是因为他讨厌她，他只是无法承认一个事实，生他的亲生母亲是嫌弃顾显彰没出息穷才抛下他们父子，可莫柔却一点都不嫌弃，她长得那么漂亮，却又那么能吃苦，帮着一个离异有个小拖油瓶的男人从泥沼爬到巅峰。
其实，他早就认可她了，可是一直说不出口，现在却再也没机会说。
顾琛想着想着就哭了，开始泣不成声。
顾显彰就在这个时候清醒了过来，他揉着额头，“小、小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琛忙抹掉眼泪上前搀扶，“爸，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不用。”顾显彰一把将他推开，“我们快回去，不然你妈找不到我又该着急了。她现在肯定刚做好饭，在等着我呢。”
“我每天出去钓鱼，钓完鱼回来，就能吃上她做的饭，一直是这样……”
顾琛知道他是在逃避现实，“爸，没了，没有饭，你不用回去，家里现在不能住人。”
“有的，我知道有的！”顾显彰激动将人挥开，“我要回去，小柔正在等我回去！看不见我，她会哭的。”
“爸，你别闹了好不好？”
顾琛嘶哑出声，“小妈已经死了，她再也不会给我们做饭！”
“你胡说！”顾显彰瞬间双眼猩红，“你这个不孝子，你一直不认她当妈，现在你又咒她死！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子！”
顾琛任凭打着，他就站在那一动不动。
顾云抒赶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这场面，她脸上一点眼泪都没有，整个人像木偶般站在那，说：“你们吵够了没有？”
第201章 都有因果
顾家属于案发现场，现在已经进不去，陆良笙将几个人载到附近的茶楼，包了个包厢，至于才想回来复工的佣人知道这件以后就直接辞职走了，说在死过人的房子里害怕。
顾云抒跟顾琛情绪都挺平，倒是顾显彰一直处于非常激动的状态，但他激动的让人也挺担心。
嘴里一直嚷着要回去吃莫柔做的饭，完全听不进别人的话。
进了茶楼包厢以后，顾显彰就开始闹腾，顾琛一直在安抚着，而顾云抒则沉默极了，一句话都没有说。
在顾显彰终于安静后，她才开口，“爸，有次晚上，我看见你跟妈在吵架，你还记得吗？”
“……吵架？”顾显彰声音有气无力，眼中布满血丝，“我跟你妈怎么会吵架呢，肯定是你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