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气息逼仄来，她睁着眼睛，呆呆愣愣的，全然忘了反应。
祁北伐脸上没什么表情，好似抱着她是件多么寻常的事。
无悲无喜无怒，秦悦捉摸不透他。
就这么对视着，被他一言不发的注视着，她思绪逐渐混乱，强撑着面目上的平静，不愿意在他跟前露怯。
直至那浅酌的吻落在唇里，她脑袋嗡的一声作响，紧绷着的那根弦，诧然之间就绷断了。
“祁北伐……你，你干什么！”她羞恼的推搡着他，被他更用力的抱着。
“我想了一天。”
他突然平静开口，秦悦秀眉拧起，又安静了下来，怔怔的与他对视。
祁北伐顶了顶后牙槽，大手抚摸着她的后脑勺：“似乎也不是非要离婚不可。”
秦悦一时间哑言，被他的话彻底给弄懵了。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你不想离婚了？”秦悦呆呆地问他，心情无比的复杂。鼻子突然间酸涩，滚烫的液体席卷着眼眶。
秦悦突然间用力推开他，往后退了几步，她大口的喘着气：“祁北伐，你说结婚就结婚，你说离婚就要离婚，你说不离婚就不离婚，你把我当什么了？有你这么善变的吗？！”
她情绪很激动，单薄纤瘦的身躯都在抖。
相比之下，祁北伐则跟个没事人一样，只淡定问她：“你同意吗。”
秦悦粉唇狠狠抿起。
思绪早在他开口时，就已经混乱不堪。
她红着鼻子不说话，眼泪却跟不要钱一样的掉。
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她一动不动，祁北伐站了起身走到她的跟前，掏出手绢温柔替她擦拭脸上的泪痕：“秦悦，重头来过吧。”
她还是不说话，只眼泪一直在掉。
哭的让人心疼。
祁北伐闭了闭眼眸，抬起的长臂将她圈入怀中，他低缓了声线：“以后爱也好，不爱也好，踏实过日子，我们都别闹了。”
“原来你还知道你在闹。”秦悦哭的声音都哑了，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望向祁北伐：“你以为是我想闹的吗？”
从始至终，她都是被他推着走。
要的是他，不要的也是她。
他几乎都没有给过她选择的机会。
只知道逼着她妥协。
他先爱的，他付出了深情，他就了不起了吗？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错。
可这一切，又不是她求来的。
秦悦满腔委屈，可在这一刹那，她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紧紧地抱着祁北伐，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哭。
仿佛要把她这段时间所受的委屈，一一都发泄出来才肯罢休。
祁北伐也不说话，也没安慰她，只安静的抱着她，让她尽情的发泄。
等情绪平复下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
秦悦洗完脸出来的时候，祁北伐还坐在沙发里又重新点了根烟，长指翻阅着手机，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听到她出来的动静，就先一步把手机屏幕关了，抬眸朝她看来。
秦悦感到不自在，有些不知道怎么跟他相处了。
她犹豫着过来，目光落在他手里的香烟上，皱眉说：“不是让你少抽点烟吗？你怎么还老是抽烟？”
祁北伐的身体并不好。
抽烟更不是什么好的习惯。
拿过他手里的半根烟，秦悦直接在烟灰缸里掐灭。祁北伐也没拦着，有点纵容享受她管他的样子。
即便祁北伐说了不离婚。
可经过这一段时间的隔阂，彼时相处起来，竟是显得尴尬了。
祁北伐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就没什么跟我说的？”
第390章 别太惯着我
秦悦说有。
但被男人看着，后面的话又不说了。
还是祁北伐不悦蹙眉，秦悦才说：“原本有很多话想说的，可突然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祁北伐大手放在沙发里，指节时不时叩动着。
注视着她一会，紧蹙的墨眉舒展开，稍缓气息道：“既然没什么说的，那就先睡吧。等睡醒了，再好好说。”
他搂着她的腰要起身，秦悦没有去睡的意思，主动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怀里，感受着独属于他的气息，秦悦还很不真实。
“嗯？”
他挑眉，从鼻腔里溢出的字音迷人。
“有点不真实。”秦悦在他怀里蹭了蹭，深吸了口气道：“我以为我，再也抱不了你了。”
祁北伐喉头发紧，突然间有些发怔。
“我从未那么害怕过，我会失去你……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原谅我了。”
秦悦鼻子酸涩：“你真要跟我和好，那你就好好想想，你能接受怎么样的我，就怎么样对我吧。祁北伐，你……你别太惯着我了，不然你那么惯着我，突然间冷漠下来，我真的不习惯。”
她也不是非要人惯着包容她的。
若不能从始至终如此，那一开始就不要再纵容她。
她接受不了第二次这样的闹腾。
否则，她真的会放手的。
她本来就不是意志那么坚定的人。
她哭哑的声音说的很坚定，并不是一时赌气。
他们这场婚姻里，并不是只有祁北伐一个人在付出。她也在努力的适应，也在努力的想摸出一个平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