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祁北伐跟裴九卿的感情……
是她算不清，也不知道该怎么扯清的。
因为感情的债，根本没有办法清算。
更不是三言两语能够掰扯。
短暂的沉默，裴九卿松开了秦悦的手腕，吸了口烟开口：“二十年，从把你带回龙腾开始，我就把你媳妇养。过往的一切你能放下，但我确实放不下。”
他墨蓝的眼眸很深很沉，凝着秦悦安静绝美的俏脸：
“我们青梅竹马，出生入死。你八岁答应长大嫁给我，九岁开始攒嫁妆。十三岁我们在基地里定情，你十四岁我答应以后给你一个家！你十五岁亲了我，偷偷在我耳边说你喜欢我，问我爱不爱你！那晚你以为我睡着了吗？不，我高兴了一晚上都没睡着！”
“可你十六岁却突然疏远了我，接了回港城的任务！你跟祁北伐交往的消息传到我耳朵里的时候，你知道我心有多痛吗？即便我知道是假的，是一场任务，可你是我养大的媳妇啊，我都还没当你男朋友，你跟祁北伐交往？你们睡了的那一晚，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可我还要假装大度当什么都不知道，我怕我这一吵一闹，我们连朋友都没有的做！”
激动地情绪，秦悦哑言。
裴九卿说：“五年，我照顾你，照顾你跟他的儿子，我替自己情敌养了五年儿子，你知道我心有多痛吗？秦悦，我们这样的感情，你让我怎么放得下？怎么祝福你？我心没有你那么狠，我做不到，我确实做不到！这几年，我一直想，可我也实在想不明白，相比于祁北伐我究竟输了什么？我长得比他差，还是身材不如他？还是我对你不够好？才让你对我死心！我实在想不明白啊！我左想右想，确实，身份地位，权势，我都不如他！我一个小小的少校，怎么比得上他权势滔天，富可敌国的祁家大少！”
往事被提及，他的话，如同刀扎在秦悦的身上。
“狐狸，这跟权势根本没有关系。”
“那你倒是告诉我，跟什么有关系？”裴九卿无比自嘲：“我究竟哪里不好，才让你离开我？”
他声声质问，秦悦声音跟哑了一样，说不出任何话来。
“你觉得我变了，可秦悦，我告诉你，我从来没有变。你认为我变了，不过是因为你心变了。你不再喜欢我，心里眼里装了其他的男人。你护着的，你心疼的，全都变成了祁北伐。你才觉得我变了而已！那些事我告诉你有什么用？你会离开祁北伐回到我身边吗？你根本不会！甚至你跟他才多久？你就为了他讨他开心，你甚至可以疏远我！”
裴九卿近乎吼出来的话，如同一把刀深深刺痛了秦悦的心脏。
“我没有想疏远你……”
秦悦闭了闭眼眸，紧攥住了拳头：“裴九卿，如果我真的那么凉薄，不心疼不在意你，我不会到现在，都还信任你。”
第459章 我们是亲兄妹
关于裴九卿的风言风语，秦悦听过了很多。
有震撼，有难以置信，有毛骨悚然，可却从没有想过要彻底疏远裴九卿，即便对他有过怀疑，可过往的情分了解，她也一次又一次选择相信裴九卿。
她只是不能回应他的情感。
爱上了祁北伐，有了祁北伐，也本就不能耽误他，关系确有疏远，可又曾几何时，是裴九卿认为的这样了？
他若是愿意放下，别老针对祁北伐，惹得那醋坛子吃醋闹矛盾，秦悦也不想跟他关系疏远。
除了男女之间的情感，他们还是最好的王牌搭档。
裴九卿一怔，墨蓝的眼底，席卷着暴风雨逐渐平息。
“你说的一切，我都没有忘。”
秦悦直视着自嘲的裴九卿，紧攥着粉拳，心一横，她闭了闭眼眸，用力艰涩道：“可是裴九卿，我们是亲兄妹，我们根本不能在一起。”
伴随她的话音落下，包间的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裴九卿浑身一僵，俊美无俦的脸庞逐渐凝固，紧缩的瞳孔，似乎难以置信。
到了这一步，秦悦也没再隐瞒，坦诚说道：“我挣扎过，我做不到。狐狸，我知道你对我很好，是我辜负了你的情意。你怨我恨我，都是情有可原。但，你的情感，我不可能能回应你。”
“亲兄妹？”他一字一句，几近从牙缝里挤出。
秦悦深吸了口气：“老大不让我告诉你，我才一直隐瞒你。你如果不相信，我们可以去做亲子鉴定，就一目了然。”
裴九卿喉头发紧，步伐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狼狈跌坐在座位里。
“狐狸……”秦悦脸色微变，下意识要去扶住裴九卿，被他一把推开。
秦悦身体往后一退，腰侧不深撞击在桌子边缘，她疼的嘶了口凉气，手不经意碰到桌面的茶杯，茶杯嘭的一声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包厢里的气氛一瞬凝固，气压降到了零下冰点。
“兄、妹？”裴九卿嘲讽的笑出声，抄起一旁的茶杯砸在地上，周身散发出来的阴霾气息慑人。
秦悦秀眉紧蹙，看着情绪激动的裴九卿，她呼吸几分局促，想说什么，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僵持了片刻，秦悦抬起纤长的睫毛，对裴九卿说道：“突然告诉你，你可能有点没办法接受。可这就是事实……狐狸，你先冷静点。”
“这就是你离开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