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有告诉先生和夫人。”
“那就不要告诉他们吧，不然他们会担心姐姐的，淮壬那边我就不好管了，你说是吗？”
“是……是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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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小姐，麻烦你了。”
白煦领着秦晴走过铺着地毯的螺旋走廊，上到了别墅的最顶层，阳光透过不规则的磨砂花玻璃照射进来，落在白色的地毯上碎成一片彩色的小星星。
在路的尽头是一处露台。
“炀炀很喜欢在这里晒太阳。”
白煦笑着，如此和秦晴解释。
隔着透明的玻璃门，秦晴可以看到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纤细身影。
“哥？”白炀听到身后的动静转头。他和白煦长得很像，但是并不是完全一模一样，毕竟两个人是异卵双胞胎。和白煦比起来，白炀的脸颊更瘦，脸色更加苍白，但是白炀的眼睛很漂亮，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上翘的眼尾让他显得有些桀骜。白煦的眼睛也好看，但是却圆润许多，显得更加温柔。
白炀神色自若地看了秦晴一眼，白煦跟着介绍道：“我请尚小姐来看看你，她是一位光系异能者。”
“哥。”白炀眨了一下眼睛，眉头微微皱起，一副有些抗拒的样子。
兄弟两对视一眼，白煦眼里带着淡淡的哀求，他抿了抿嘴角。
“无论如何，再试试吧。”
沉默了一会，白炀最终还是点点头，眼神却没有什么波动。
“那我先走了，你要配合，知道吗。”
白煦向秦晴点点头，先一步离开了。
白炀看着白煦离开，眼神扫过秦晴又落下，他伸手按住轮椅上的控制键，娴熟地将轮椅转了个弯，朝屋内行去。
见状，秦晴并没有上前一步帮忙推车，而是迈着慢悠悠的步子跟在白炀的身后。
两个人都没有出声。
“你就不好奇吗？为什么我哥要走。”
忽然，白炀的轮椅停了下来。
“我只是来治病的，又不是来好奇的。”
秦晴如此回答，显得特别没心没肺。然而，她话音刚落，便听见前面传来一阵轻笑，这笑声里透着一种轻松和愉悦。
“对，你只是来治病的。”
只是来治病的。
白炀忍不住笑了。
他是病人，她是治病的，就这么简单，可惜很多人都不这样认为，还要在他面前卖弄着多余且无用的怜悯。
他讨厌那些人用一副可怜的目光看着他，讨厌那种带着悲悯态度的问候，讨厌别人把他当做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废物……尤其是后来的那些异能者，浮于表面的怜悯中还夹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倨傲，更加让他厌恶。以至于他赶走了那些人，并且严词拒绝哥哥想要再找异能者给他看病的请求。
但是今天的这个人，他倒觉得可以接受。
“要看我的腿吗？”
“嗯。”
宽大松垮的库管被撸了起来，露出白瘦伶仃的小腿，太细了，细得有些触目惊心。
“因为我不希望我哥看到我的腿。”
白炀垂下眼帘，低声说了这样一句话，他是在回答最先前那个问题。
秦晴蹲下身，手上凝起乳白色的光团，一点一点融入细白的皮肉里。
不知不觉，白炀竟然觉得有些犯困了，腿上热乎乎的，是以前从未有过的舒适，下意识，他打了一个哈欠。
“啊~”
细长的手指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连白炀自己都有些惊讶了。
秦晴停下手上的动作，抬眸看向他。
“回房间睡一觉吧，治疗的时间有点长的。”
白炀原本是想要拒绝的，然而一看到秦晴那双沉静的眼眸，他便仿佛被蛊惑了一般，点了点头。
“好。”
啊……就当是遵照医嘱吧。
带着秦晴回到自己的房间，白炀在秦晴的帮助下上了床。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因为边上有个人尴尬得睡不着，但是出乎意料，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秦晴看向在床上沉睡的白炀，又不动声色看了眼被藏在房间角落里的三个摄像头，撇了撇嘴，双手翻飞，在房间里加了一个幻境。
幻境加好之后，秦晴从包中拿出专门打造的一套银针。
这个只有西医没有中医的世界，实在是让她无奈，连针灸都得藏着掖着在暗处来。不然她还得和别人解释什么经脉穴位阴阳，太麻烦，不仅麻烦，还不一定可以得到信任。
……
秦晴从房间里出来，正想沿着楼梯下去，白煦便迎面走来。
“尚小姐是准备回去了吗。”
“是，今天的治疗结束了。”秦晴点点头，并且提醒了一句，“他现在睡着了。”
“尚小姐也看到了炀炀现在的状况，不知道你对允诺的治疗效果，有几分把握？”
秦晴看了他一眼。
“每个星期我给他治疗三次，再过三个月，他差不多就可以站起来了。”
“你……说真的？”白煦觉得喉咙有些微微发紧，“你是第一个敢这样打包票的人，如果炀炀真的如你说说可以在三个月后站起来，那么你就是我白家的恩人，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尽管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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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白炀从睡梦中醒来后，颇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的迷茫。一直饱受病痛折磨的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样的好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