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那你弄出这些海报来干什么？”秦仞紧紧盯着她。
什么？
阮莺失笑，她张了张唇，一瞬间说不出话来。
“你对这件事太执着了，执着到反常的地步。”秦仞的目光带着探究，“阮莺，这件事警方没有查出什么，我也没有，雪然没有问题。她从前是小打小闹做了不少冲动的事，但在大是大非面前，我相信她不会走错路。”
那个在雨夜里冲出来给他挡了一刀的宋雪然，他是绝不相信她会这么毒辣到泯灭人性的。
“执着？”阮莺重复了一下这个词，“秦仞，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的确很执着，我就是要给徐成化的女儿一个公道！”
“你以为我是故意针对宋雪然是不是？”阮莺绷了绷脸色，“徐成化的女儿在出事当天找过我，她求我帮忙给你打一个电话，但是我拒绝了——”
阮莺转开脸呼了几口气，将鼻酸压下去，她重新看向秦仞，“之后她被人以能联系到你的名头骗到夜店遭受了侵犯，而后又接受不了这个遭遇跳楼死亡。现在你可以明白我的执着了？我做梦都看到她在指责我！”
秦仞的眸光动了动，他不知道还有这个内情。
“这事算我连累了你，徐成化女儿出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不具备因果关联。”
“你不是我，当然可以说得这么轻松！”阮莺眼睛红了，过去的大半个月她何尝不是这样安慰自己？可那是一条人命！
她亲眼目睹了徐小姐从鲜活到枯萎到死亡的过程，那样的冲击是言语无法表述、更是旁人无法能共情体会到的。
门口突然涌出来一大群人，是宋雪然所在的剧组，女主角突然出变故，今天的戏就废了，干脆所有人都休息。
秦仞刚刚说海报是她弄的，说明他没从中发现其他人的痕迹，那么她也不用努力进里面看个究竟了，秦仞应该也早已把那些危害宋雪然名声的海报给处理了。
阮莺没再多看他一眼，低垂着眉眼转身走了。
秦仞看着她的背影，薄唇动了动，随后抿紧朝另一个方向离开。
去到宋雪然住的酒店，她助理刚从房间里出来，着急的说：“秦总，雪然姐刚刚又哭了，您劝劝她吧。眼睛都哭肿了，明天的戏没法拍的。”
第159章 阮莺的试探
秦仞按了按眉心，在走廊尽头站了一会才进了宋雪然的房间。她坐在沙发上，面前的垃圾桶里丢了一堆擦过眼泪的卫生纸。
他站在对面看着宋雪然，看着她泪水涟涟的脸，心情却没有任何波动，“海报已经用最快速度处理干净，空穴来风的事情你不用理会。”
说这话的语气简直跟他开会时没有任何差别。
“可是他们都看到了，海报是已经销毁，可是他们的记忆销毁不了！我知道他们的德行，他们一定会在私下里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测我，甚至写成小故事发到网上……”
宋雪然捂住了脸颊，“你有没有查出是谁做的？是谁往我头上泼脏水？”
海报是红色印刷字体，看起来很有些吓人。
“没有，海报很可能是在外卖员给别人送餐时被人塞进去的，很不好查。”秦仞说得果断，他的确没查出来是谁。
对阮莺……他是有怀疑，毕竟从头到尾特别关注这件事的只有她。
他虽然不相信宋雪然会做伤天害理的事，但在阮莺来办公室找他之后，他还是进行了调查，后来还让赵元风查过宋雪然和徐小姐的关系，发现两人完全不认识。
那么宋雪然没有伤害她的动机。
宋雪然不可能做，但出了诬陷她做的海报……他很难不怀疑阮莺。
宋雪然抽泣道：“他今天放这样的海报坏我名声，我好怕他以后做更过分的事。”
秦仞看了她半晌，说：“你是吓到了，休息一会，睡一觉醒来就不会这么想了。”
“你能不能别走？陪我一会，我一个人有些怕。”
秦仞坐了下来。
宋雪然对他露出一个感激的笑，把小毯子拉上来躺到了沙发上。
过了半个多小时，她已经睡熟了。
秦仞起身去了阳台，他给阮莺去了一通电话，那边接通之后却没说话。
“阮莺，跟徐成化女儿有关的事我们都不要再追究了行吗？海报的事从动机上来说，只有你会做。我不是定了你的罪，而是想表明，这件事发展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如果你仍有疑问，让警方来解决。”
那边没有说话，过了几秒，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秦仞抿紧唇，两颊肌肉微鼓了一下。
静立片刻，他给宋雪然的助理打电话，“你进来陪她。”
等助理进门，他便大步离开。
沙发上的宋雪然睁开了眼睛，今天受了这样的惊吓，她一点都睡不着，秦仞的电话她都听到了。
是阮莺，是她给她泼了脏水！
宋雪然一把掀开毯子，咬牙切齿的站了起来，吓得助理心怦怦猛跳。
“雪然姐，怎、怎么了？”
“我很好欺负吗？”她冷冷的问。
助理不敢接话，她说什么都不对。最重要的是，从她的角度来看，哪有人敢欺负宋雪然？
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比如自己。
宋雪然看她讷讷的不说话，冷笑一声，“别人怎么敢欺负我？也就只有那个阮莺，上午在人前骂了我，下午又搞这么可怕的海报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