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了一大半，陶芃芃僵硬的笑容才消失下去，她把笔摔在桌上，发出好大一声“啪”的响声。
然而这竟然还不是结束，她在会议室独自生了半天闷气，回到工位上一看电脑，差点没厥过去。
「时间紧迫，大家加快进度，今晚我要看到结果。」阮莺在群里给了个时间限制。
此时才上午9:30，阮莺在秦氏工作养成了开会不超过半小时的习惯，所以她给到大家完成任务的时间其实还算充足。
——如果他们工作效率高一点的话。
可是陶芃芃早就闲散惯了，这个任务弄到下班时间还没有完成。
而项目组的其他员工，好几个准时下了班，有三四个加了会班，但也没超过七点。
陶芃芃看着自己电脑Word文档左下角的字数统计，才五千字不到。
这他妈的公司历程和文化怎么能写到一万字？
她心里窝火，跟男朋友调了几句情，突然弯唇笑了。
拖字诀包治百病。
……
新官上任，又逢秦氏这么大的合作项目，阮莺今天继续在办公室加班。
这个项目她一定要拿下，作为站稳脚跟的敲门砖。
否则如果她管不住人，等日后沈家有了什么异动，她两边跑得累死。
她要的资料已经上交了三份，阮莺此时正在看——虽然最基础的公司文化和发展历程等资料迟迟没有交上来。
她并不着急，把那几项资料审完，低头在键盘上敲敲打打，间或沉思个十几秒。
晚上九点半，陶芃芃把资料发给她，附带一句话：
「沈经理，我家里有事，工作完成，我就先走了。」
阮莺起身打开办公室的门，扬声叫住人：“陶芃芃，过来一下，你的资料有些问题。”
陶芃芃的包收到一半，只好停下。她带着明显的不悦走过来，真实情绪要压住却又压不住，脸色别扭。
“哪里有问题？”
这份资料她是给阮莺凑到了一万字交的，但凭良心说没好好写。
陶芃芃用的招数跟昨晚其实没有多大区别：阮莺看不过去这份资料，但碍于时间紧张急着用，一定会自己上手做的。
她不知道的是，阮莺早就上手做好了。她在秦氏工作过，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这个公司的文化和底蕴。
吃一堑长一智，阮莺可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两跤。
她坐下，从容不迫的打开陶芃芃发来的文件——没错，她其实还没有看过哪怕一眼。
鼠标迅速滚动，阮莺一目十行扫了个大概，然后她抬头，十分亲切和善的说：“这就是你的思考？这些东西我在百度上一搜一大把。”
陶芃芃不服气的几步走过来，指着电脑屏幕，“这、这、这，都是我个人的思考。”
“你的思考就是中翻中？”阮莺语气淡淡，“芃芃，我们是要去提案争取项目，所以让你找公司文化的目的是为我们的提案提供准确方向。”
陶芃芃心里直冒火，直接说：“你也没直接跟我说要这样的资料啊。”
“你不是做策划出身吗？怎么连这个都不能自行理解？”阮莺反问。
陶芃芃噎住，她的履历是包装过的。
“好了，”阮莺软了声音，抬腕看了眼时间，“现在不早了，昨天你加了班，今天早点回去休息。”
陶芃芃的心情仿佛坐过山车，心里头泛起喜悦，“那这份资料我明天——”
“重写一份，明天早上7点前交给我就可以了。”阮莺和气的打断她。
陶芃芃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七点前交东西，那她还不是得熬夜！
神他妈早点休息，嘴上说的好听！
阮莺关了电脑，起身收拾自己的东西，看到身体僵硬的陶芃芃，她不解的问：“还有什么不懂的吗？还是说你要留在这加班？”
陶芃芃在心里把她骂了上十遍，装可怜说：“我男朋友今天身体不好，我要陪他去医院，来回跑一趟估计得十一点多了，那我凌晨改吧。”
她说这句话的意思，是要阮莺良心发现，发挥同情精神改个交稿时间。
但没想到这位沈经理只是用非常温和的目光看了她一眼，轻飘飘丢下一句：“加油。”
艹！
陶芃芃在心里把她骂了个狗血淋头，而阮莺拎着包包身姿袅娜的下了班。
这一战，陶芃芃可谓是打了个灰头土脸。她加班到半夜三点，才终于重新交了一份全新的资料上去。
第二天上午九点，阮莺打开她发过来的东西扫了几眼，随即删掉。
相比于她已经做好的资料，这份文档没有丁点价值。
开会重新研讨了提案方向，阮莺布置下去策划案的任务，回办公室后开始联系秦氏的相关项目负责人。
她运气好，才打了一个电话，那边就接通了。
且在听说她的提案意向之后，表示同意见面。
第289章 你看看自己多可怜
第三天，阮莺前往秦氏大楼。她本来没有叫陶芃芃，但这人不知私下做了什么手脚，竟把原本定好的另一个组员给挤下去，替代对方等在秦氏楼下。
阮莺若有所思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既然已经到了秦氏楼下，在人家的地盘诘问自家员工不是好主意，她不过分计较，带着陶芃芃和赵月踏进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