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歆的手机亮了一下, 柯恺乐发过来消息, 很短的几个字:
【除了同学呢?】
宋歆看着它, 没动。
那边好像是预料到她不会回, 终于发过来一张帐单。
明细写得很清楚,宋歆将照片转发到群里;然后给柯恺乐把总账转了过去。
并回:【谢谢。除了同学, 当然还是朋友。】
柯恺乐:【是朋友的话, 一起吃个饭吧,明天我在你们公司楼下等你。】
柯恺乐完全没有给她拒绝的余地, 只是宋歆微微蹙起眉。
想了一下, 去翻自己的朋友圈。
果然在近十条内, 找到了自己两个月前, 发过的一个,实习的工牌。
她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手指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她们已经又来了一轮,贝正初转头叫她, “该你啦, 怎么在走神?”
宋歆:“不好意思,我玩儿得有点累了, 要不我们这把结束?”
“行行, 我也累了。”
“这把能决定我能不能少输点儿。”
游戏结束后,宋歆要直接回家, 林恩卓和赵红颜也说那就不玩儿了,她们明天晚上的票,就走。准备好好休息一晚上。
贝正初尽管输了不少, 但是没一点难过,快乐地要送她们。
他脚碰了下宁自予坐着的椅子轮,宁自予才不紧不慢地抬起头。
跟她们点了下头,以示打过了招呼。
恰巧宋歆回头,与他对上一眼,又匆匆都撇开了视线。
人走了。
贝正初一屁股坐在收银台上,“嗳,你今天怎么这个样子?”
“不冷不热的,再配上你这个态度,提前肾虚上了?宁老哥?”
“这不是生病了。”宁自予手边拨弄着那几颗糖,漫不经心地说:“谁难受的时候想说话。”
“哎哟哟,哪儿难受?我看着你这也挺面色红润的。”贝正初被他这无故卖惨的模样惊到了,他什么时候生病的时候说过难受。
高烧39度也没见过他矫情成这样。
宁自予眼也没抬,扯开一个糖的皮塞进嘴里,“面色红润是发烧了。”
“你中午不是好好儿的?”贝正初觉得哪儿那么巧,手碰了下他头,果然是烫的。
“还真是。”贝正初服了。
谁说真话跟他说假话一样。
贝正初起来去把窗户什么的都关了,回来看到他还在那儿泰然自若地嚼着糖。
“大爷你还不走?”
糖纸被他卷成了一细条,宁自予忽然抬头看了看,若有所思地喊他:“贝正初。”
“咋了?”
“我觉得……有个姑娘可能对我好像,有点意思。”宁自予盯着某处说完,又低声说:“也可能是我感觉错了。”
“你怎么感觉出来的?我觉得你还是好好理性地思考一下,有时候你有点自信过头了。”贝正初见怪不怪,这又不是啥大事儿,他就是想打击打击宁自予。
宁自予垂下眼睫,声音有点模糊:“发生了点意外。”
贝正初沉默几秒。
突然紧紧盯着宁自予,“沃日!别跟我说是不可描述的意外!那就不是有点意思了,是大问题了。”
“不是。”宁自予直接抄起旁边的几条糖扔到了他身上,“你他妈脑子干净点儿。”
“那你烦什么啊?”贝正初捡起糖说。
宁自予脸可能有点红过头了,“我现在也不清楚。”
“得 。那不就是你对她有意思,你自己不清楚,就说人家对你有意思?”贝正初一摊手,有些无语地说。
宁自予垂下眼,出奇地没反驳贝正初这句话。
这一下勾起了贝正初的好奇心,他走进,欠起屁股坐过来,压低脑袋问:“发生什么意外了?说来听听。”
他可太想知道了,这狗现在明显就是陷入了不可控的谜团。
“没什么。”宁自予悠悠地说:“就是发现她很关心我。”
贝正初切了一声,知道问不出什么,兴致缺缺地说:“看来关心挺到位啊,你脸都红了。”
宁自予瞥他一眼,“我那是烧的。”
“对啊,骚的。”
宁自予冷哼一声,“傻逼。”
贝正初拍拍他肩,“走啊,别再我店里待着了。病了就回去喝药吧。”
宁自予站起身时顺带把那叠碎糖装进了口袋里,插着兜先出门,等贝正初在后面把门带上。
外面风飕飕地,有点吹清醒了他被热度灼烧的大脑。贝正初在后面点了根烟,心满意足的抽上。
站在宁自予旁边的时候,宁自予用手扇了下面前的烟雾。
贝正初笑着吐了口烟,瞅了眼他脸色,看着前面大声说:“世上男人千千万,唯有渣男搞暧昧。”
宁自予转过头,贝正初半真半假地叹息一声,拍拍他的胸口,“兄弟。不是弟弟这波不挺你,你再搞不清楚你自己,就妥妥的渣男了。不是我诓你,人姑娘真不缺人追。”贝正初咬着烟圈儿啧了声,“不过你到时候再清楚也行,我保证不笑得太大声。”
“……”
他身边的女性,就那么数的过来的几个,他又从来不是一见钟情的主儿。贝正初心灵眼尖,几次还能看不出来,就枉为旁观者了。
两人路口分道扬镳的时候,贝正初不知调侃还是认真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