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琛接过就起身,“朕就不打扰你歇息了,你这药膏,朕替你带给明婕妤。”
姚湘点头,目送着宁琛出去。
“这么好的东西,给那狐媚子真是可惜了!”绮文愤愤的。
“本宫如今是修仪,这点子东西赏了就赏了,本宫是要叫皇上看见本宫的良善罢了。”姚湘冷笑一声,瞒不在乎。
绮文撇嘴,“娘娘心善,便宜叶氏了。”
不过这东西送到叶筠这里,叶筠也不会用就是了。
她一贯谨慎,这样来路不明的东西她是不会叫近身的,况且她又不是没有好药。
宁琛当晚倒是没去看叶筠,怕打扰她歇息,第二日才去。
进了帐篷就见她趴在床榻上和秦嬷嬷说话,头发挽了个单髻用玉簪固定住,身上穿着素色的寝衣。
秦嬷嬷和南栀给皇帝请安,叶筠这才转头瞟了一眼。
“臣妾疼的起不来,就不给皇上行礼了,想来皇上也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皇上坐。”
娇娘伸手招了两下,神色恹恹的,但眉目依旧精致。
都说要想俏一身孝,叶筠这会子的神态衣着就很贴合这句话了。
宁琛被她三两句话说的心情都轻松了几分,好似这受伤也不算什么大事。
在床榻边坐下来就熟练的牵住了她的手。
“朕听闻昨日你换药,哭了一场,可疼的厉害?”
“疼!可疼了,臣妾素来最怕疼……”
不说还好,一说叶筠就红了眼,半是装的半是撒娇吧,瘪着嘴,美眸中很快就蓄了亮晶晶的一汪水。
真真是瞧着可怜极了。
若说姚湘那是故作坚强,叫人心里过意不去,叶筠这个就能实实在在的叫人心疼。
也不是压抑难过的心疼,而是吧,又想笑又心疼,心尖子都软了。
宁琛好生耐着性子温声细语的哄了一会儿,才叫这乖乖老实下来。
旁边秦嬷嬷看在眼里,就愈发觉得这位明婕妤不简单了。
她是从皇帝小时候就跟着伺候的,宁琛可从来不是有耐心的人,这么多年哪怕对皇后都没这样有耐心过,反倒是如今对着明婕妤温和的很。
但瞧着南栀的样子,想来这样也是常有了。
能叫男人不由自主的耐心哄着,这可就是本事。
“皇上可查出此次到底怎么回事了没有?”叶筠坐起身来,将迎枕拿到面前抱着,半趴在上面。
说到这个话题,宁琛神色就沉了几分。
“你可还记得那个向朕和你挥刀的侍卫?”
叶筠点头,“自然记得,若不是皇上反应快,臣妾该是她的刀下亡魂了。”
可恨透了那人,这背上一刀,不知要养多久,当真疼的厉害。
“他是宁泽旧部之子,他的父亲因为受到宁泽某逆的牵累,被下狱处死,他怀恨在心,故而向朕行刺,不过他已经死了,尸体在河里找到,是自刎。”
宁琛一字一句的说着,眼中满是凉意。
叶筠敛了敛眸子,心说这该又是一桩藏了多年的仇恨了。
原本这个人做了禁军侍卫,又年轻,是能有大好前途的,偏偏没放下旧仇,做了这样的事,一辈子也尽毁了,仇也没报。
又问起来行刺之人的来历,叶筠想着应该也是内外勾结,但却不是。
这一伙金人是偷偷潜进来的,宁琛北上巡视札萨克的消息全国皆知,辽国也知道,便费尽心思,分批次将这些人送进了南启。
躲躲藏藏这么些时候,看到有人在河边布置场地,料到宁琛会来,这才暗藏下来伏击。
于辽国而言,宁琛这个新上位的皇帝实在年轻,哪里比的上先帝骁勇,此番若能成事,便能大伤南启,趁机进攻,若不成,也只是损失一点人罢了。
如今确定了不是内外勾结,倒是叫宁琛好受一点。
人最不能接受被身边的人背叛了。
此番宁琛赶着回京,也是决定要对辽国做点什么了。
年前是偷袭灵州边陲小镇,现在更是派人刺杀他,还真当他是个软柿子。
是时候该给辽国一点教训了,事实上叶哲今日下午就要启程去灵州,只是还没告诉叶筠,想来也是要告别的。
第一百张疑点重重
果然,等宁琛走了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叶哲就来了。
因为急着赶路,兄妹两个也没说什么话,不过两人都担心对方的很。
尤其是叶哲,十分懊恼自己没有照顾好妹妹。
不过叶筠宽慰了他许久,还塞给他一双新做的鞋,直叫叶哲更想快些建功立业,成为妹妹的依靠。
兄妹两个还是用了一顿午膳才分开。
叶哲伤了大腿不好骑马,只能坐马车,叶筠特意叫人给他的马车上多垫了两层褥子。
骑马快些,半日就能到灵州,马车就得一天了,还是要坐的舒服些好。
这两天宁琛忙的很,虽说刺杀一事有了答案,但终归还是不能就这样放过,整个营地都要搜查,不能再出意外。
若还有这样一回刺杀,那就真的要命了。
另外芳修仪、叶筠受伤较为厉害,如今都开始发烧了,随行太医到底缺药物。
一时间也束手无策,杨宝林怀着身孕又险些小产,也是虚弱的很。
可以说出来的时候多意气风发罚,这会子就多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