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了一番，略有些无言以对的李子千深吸了一口气，接下了这口锅。
“嗯……”，对此，墨楠北表示了认同。
你‘嗯’个大头鬼啊‘嗯’。
心下吐槽了一番后，李子千对着墨楠北又问道，
“那现在还害怕吗？”
听着李子千的问题，墨楠北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品了品’她现在的心情，对着李子千回答道，
“好多了，说实在的。”
紧接着，她又补充道，
“现在只想笑。”
“……笑吧笑吧。”
对此，李子千只能翻了个白眼，
“那你等会能睡得着吗？”
“应该可以的吧？”，墨楠北模棱两可的回答道。
“具体……？”
“就…要不你考不考虑再逼逼点什么？”，听着李子千的疑问，墨楠北提议道。
“……”
“不考虑。”
啧。
可惜。
“那行吧，其实听着你声音还蛮安心的。”
墨楠北嘀咕的声音并不是很大，但李子千也还是听到了。
“……”
为什么要让他听到啊！
现在李子千有理由去怀疑墨楠北这个人就是故意的！
嘀咕就别让他听到啊！
这样……他还怎么不答应她的要求啊？？
过分了！
这个人，太心机了！太坏了！
用着毕生所学在心里狠狠地吐槽了一番墨楠北后，李子千想了想，开口对着墨楠北说道，
“那你接着睡，我给你读今天语文老师留的要求背诵的课文。”
墨楠北：！！！
“握草。”
“怎么了？”
“高还是你高。”
对于李子千这操作，墨楠北还时佩服的。
“是啊，要不然怎么当你爸爸呢？”
“行，那你读吧。”
说着，墨楠北翻了个身，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抱起了之前被自己裹在被窝里的玩偶，俨然一副准备睡觉的样子。
“嗯。”
应了一声后，李子千去搜了一下背诵的内容。
“六国破灭，非兵不利，战不善，弊在赂秦。赂秦而力亏，破灭之道也。或曰︰「六国互丧，率赂秦耶？」曰︰「不赂者以赂者丧。」”
“……”
讲道理，不知道为什么，就像是有着什么魔法一样，在李子千刚读出前两句的时候，墨楠北清楚的感受到了一股倦意爬上了她的头顶。
什么叫做现实。
这就是学生的本能吗？
此时，她脑袋里吐槽的速度都已经放缓了下来。
听着李子千宛如唐僧念紧箍咒一般的哔哔，她下意识的放缓了呼吸，将思绪沉到脑中的黑暗中。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起视四境，而秦兵又至矣。然则诸侯之地有限，暴秦之欲无厌，奉之弥繁，侵之愈急，故不战而强弱胜负已判矣。”
……
“齐人未尝赂秦，终继五国迁灭，何哉？”
……
“喂？”，听着电话那头已经很久没有传来声音了，李子千尝试性的呼喊道。
“……”
“晚安。”
“嗯…”
回应李子千晚安的，是一声低到仿佛是幻觉一般的轻声的‘嗯’。
这一觉，墨楠北睡的是非常的安心。
梦里并没有猩红色眼眸的厉鬼，有的只是……单曲循环的‘杨花落尽子规啼’和偶有几句晦涩的‘六国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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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叫醒墨楠北的是清早五点钟的闹钟。
只觉得今天手机锁屏有点怪异，盯着它看了两秒钟后墨楠北恍然。
特么是左上角多了个红色的语音标志。
感情这电话是从昨天晚上打到了现在？？
讲道理，她其实是没有印象了的。
她的记忆力只停留在李子千念出课文的前几句，就仿佛是什么催眠魔咒一般……
伸了个懒腰后，墨楠北起床去洗手间洗漱了。
学生的日常就是这样的。
清早可没有太多可供她赖床的时间。
等她洗漱完回来后，原本很是安静的语音通话中忽然传来了窸窣的声响。
“喂？”，墨楠北试探性的出声问道。
“嗯？”
见电话那头的李子千给予了回应，墨楠北对着他说道，
“我大概十分钟之后收拾完，你呢？”
“我也差不多。”
“你确定？”
“嗯，OK。”
而后，两人各忙各的，时不时闲聊两句。
“我说，你昨天什么时候睡的。”
墨楠北一边坐在梳妆台前擦着脸，一边对着李子千问道。
“差不多跟你一起的吧？”，回忆了一番后，李子千回应道。
“啊这样吗。”
“嗯，你那边没动静之后，我就直接去睡觉了。”
他是在跟墨楠北说完晚安之后，就拔掉耳机去睡觉了的。
因为之前就已经很困的缘故，所以他睡的很快。
自己并没有自己想象当中的那么精神。
因为笑其实也是耗费体力的。
昨天近乎笑了一整晚，实在是撑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