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导，我不明白。您不是说，百灵的角色需要一个会真功夫的演员来演吗？季彤刚刚的试镜，根本没体现出她有真功夫啊！”
姜信看在聂平的面子上，倒也没有生气，只是解释道：
“首先，你需要明白，什么是演员。”
“演员最主要的任务，是塑造角色，而不是凸显自我。观众要看的，是角色，而不是演员本人。”
“就拿百灵来说，季彤的理解明显就很透彻。”
“这个时期的百灵，只是一个没学过武功的普通小姑娘，她怎么可能眼睛不眨就挥剑一百下？”
所以，聂桑刚才为了凸显自己的武力值，选择了最重的剑，毫不犹豫地挥剑一百下，反而是不正确的表达方式。
聂平看着自己的侄女丢脸，脸色也不太好。
他向来是个公正不阿的性子，即便是自家侄女，做的不好他也不会给特殊待遇，于是他说道：
“阿桑，我看你一直对季小姐是否会功夫这件事，很有疑虑。这样吧，我们不谈试镜，就请季小姐跟你打一场，如何？”
“我没问题。”聂桑说道。
大家把目光转向季彤，她也跟着点头：“我也没问题，武学之道，互相切磋是常有的事。”
“既然是真的打，那必定不能赤手空拳。”聂桑说道，“百灵是用剑的，我们也比剑，如何？”
“可以。”季彤应承之后，在墙上挑选了一把趁手的剑。
就是最普通的那种三尺长剑，既不重也不软，而且两边还没开锋，就算不小心打到人身上，也伤不了人。
巧的是，聂桑也选了同样的剑。
众人纷纷退开，把中间的位置让出来，又有工作人员把摄影机挪远一些，免得打起来受到波及。
“习武之人，比试当全力以赴，既是不负自己，也是尊重对手，所以我不会手下留情。”聂桑说道。
“我也一样，请赐教。”季彤点点头。
两人照例说了开场白之后，便很快打了起来。
聂桑从小被家里人送到山上学武，因为天赋不错，所以一直是这一代最厉害的弟子，就算是参加武术比赛，也没有尝过败绩。
可惜，她遇到的是季彤。
季彤的武功是从系统那里兑换来的，一开始就是本世界的天花板，而且跟现代社会只有招式、没有心法不同，她是会内功和轻功的。
所以，刚打起来，大家就发现，尽管聂桑的招式迅速而凌厉，但却没有办法伤到季彤分毫。
甚至连她的衣角都碰不到。
第157章 合谋
季彤跟聂桑对了几招，摸清楚了对方的水平。
不是她自吹自擂，实在是她们两个人的功夫不在一个维度，季彤觉得再继续打下去，难免有遛狗之嫌了。
因为从现在的场景看，真的很像季彤在耍着聂桑玩。
于是，季彤不想让对方觉得太过羞辱，便决定速战速决。
她直接施展轻功腾空而起，从聂桑头顶上飞过，然后一个转身，把长剑架在了聂桑的脖子上。
胜负已分，聂桑落败。
“承让了，聂小姐。”季彤收了剑，说着。
聂桑还没从自己输了的事实中回过神来，听了季彤这话，她把剑一扔，转身跑了出去。
这世界上最让人羞耻的，莫过于你的敌人，在你最引以为傲的领域里，打败你，并且看起来还游刃有余。
对聂桑而言，武术就是她最自豪的本领。
可季彤，演员才是她的主业，甚至在今天之前，她都没告诉别人，她会武功。
聂桑气愤不已地跑出策划影视大楼，钻到旁边的小巷子里，一拳垂在墙上，脸上露出愤恨的表情。
这时候，她的身后出现一个声音：“不甘心吧？”
聂桑回过头，看着来人，很是惊讶：
“是你？”
“很意外？”来人问道，“刚才在楼上，我一看到你，就知道你跟我是一样的人。所以，我就在这里等你了。”
“一样的人？”聂桑冷笑，“舒曼，你是来嘲笑我的吗？你可是堂堂影后，而我不过是个武打演员而已。我得演多少戏，才能够得到你这样的地位？所以，你大可不必来讽刺我。”
没错，来的人正是舒曼。
她听着聂桑充满怨气的话，并没有生气，而是转移了话题：
“我说我们一样，并不是指身份地位，而是我们的遭遇，很相似。”
“五年前，徐彻导演的文艺片《午夜的葬礼》选角，本来一开始定下的是我。我科班出身、外形出色、演技出众、年龄合适，几乎已经是铁板钉钉的女主角，却被横空出世的林昭横插一脚。”
“现在，你也遇到同样的事。明明你才是专业的武打演员，也演过不少武功高强的角色，在今天之前，这个角色几乎是你的囊中之物，但是季彤却偏偏要来跟你抢。”
“你说，季彤她现在热度这么高，缺这一个角色吗？她不缺，没了百灵，她还可以演别的，但你不同，你要碰到适合的角色，不容易。”
不得不说，舒曼挺会说话的。
她先把自己和聂桑的遭遇放到一起相提并论，营造她们是同一阵线的感觉；然后又抨击季彤，替聂桑抱不平，让聂桑对她产生认同感。
果然，这番话说完，聂桑对她的脸色瞬间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