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还当我是小寻吧?”容成若眸中一片阴鸷,“我是他的兄长,容成若。”
越祎见他和她有深仇大恨似的,有些不解:“你我之间,应当更没有交集才对。”
容成若想到这女人把小寻害成那副模样,自己却不能杀她,冷声道:“无论是哪个道修找我炼丹,我都认了,只有你,绝无可能。”
“那罢了,”越祎拂了拂衣袖道,“我在此处等容成寻回来,他待人比你稍好一些。”
容成若瞬间炸了,道:“何止是好一些?可你又是怎么对他的?”
越祎没想清楚这话的意思,就见一道灵力打过来,连忙躲开,那灵力擦着她的脸飞过去。
不用看都知道是破了皮。
“你既如此痛恨我,我也不在这里碍眼了,灵草还给我,我去另找人。”
方才她想着二人已然达成约定,进门便把灵草给了他。
容成若哪里不知道这灵草得来不易,故意气她道:“到了我的手中就是我的了,你就这般出去,也免得你再四处奔波了。”
越祎见他如此霸道,也不再忍他,抬手回敬他数道凌厉的剑气。
二人从屋内打到庭院,难免碰坏了周围的花花草草。
“你!”容成若看到刚养成的那株毒草被拦腰斩断,怒道,“越祎,我和你没完!”
“反正你本来就对我有成见,更厌恶我一些也无妨,”越祎没有出剑,以术法逗他玩着,倒是游刃有余,“不过,你这人是真的不可理喻,说起话来没得让人误会,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负了你们兄弟二人。”
“你管我怎么说?也不必等小寻回来帮你,他前几日刚走,”容成若嘲讽道,“我更不会给你炼丹了,就算你把我打晕了关起来,我饿到死也不会给你炼丹。”
越祎心思一动,道:“这是你说的?”
话落一击打散他的灵力,人影也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是站在了容成若身后。
容成若只觉得后脑一痛,眼前发黑,便昏倒在地。
越祎将人提起,寻了一处破败的洞府,把人丢进去。
因洞府久无人住,杂草丛生,越祎简单清理了一下,在洞口叠了三个阵法,又设下禁制,在一旁悠然坐下。
容成若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待想起来发生了什么,坐起来瞪着越祎,道:“你,你……”
越祎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又阖上,道:“不炼丹就饿着吧,我陪你一起挨饿。”
容成若冷哼一声,起身走向洞口,尝试出去无果,只能返回来。
细想之后,简直要被气笑了。
在丹恨宫的地盘,囚禁丹恨宫的修士。
他就没见过路子这么野的正派女修!
两天下来,容成若被磨得没了脾气,拿出丹炉。
越祎道:“你有什么需要的材料,有想要的吃食想喝的酒,都可以提,丹成之前满足你的一切要求;丹成之后,我会按照你我定好的,帮你试药。”
容成若见这人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变,刺了一句:“势利。”
“势利?既然定好了条件,却又临时反悔,扣下我的灵草,还以灵力伤人,我自然对你也不会有什么好脾气。如今你遵守承诺为我炼丹,难不成我不该对你态度好些,反倒要打你骂你不成?”
容成若控制着丹火,道:“你就是这么哄骗别的男修的?”
越祎看着他,想到他之前的话,道:“你对我的误会是不是有点大?”
容成若盯着跳动的火苗,没有说话。
容成若将灵草放入丹炉,一点点萃出灵液,又分步融合。
无论提出要什么物件,越祎都任劳任怨,尽力为他寻回。
容成若没了往日刁难别人的兴致,安静了许久。
越祎坐在草堆旁,一手支颔,看着聚精会神炼丹的容成若。
容成若受不了这人注视着自己的目光,出声道:“过来。”
越祎走过去。
“我这几日不曾束发,你为我束一下。”
越祎:“……”
这人的头发分明没有束起,只是用藤条挽住。
越祎抬手给他拆了,又重新给他挽起,和之前一模一样。
容成若望着灵液映出来的影子,道:“你敷衍我?”
“你之前也是这么敷衍你的头发的。”
“……我今天想束发了不行吗?若不是为你炼丹,也不会耽误我这些时日。”
越祎无奈,这人任性得很,丹成之前先惯着他吧。
容成若感受着身后的人一双手穿插在发丝之中,偶尔揉到他的头皮,让他心中有些不知名的怪异。
越祎将最后一缕发丝别好,正巧容成若又将一味灵草炼取完,偏过头来。
容成若看着越祎近在咫尺的面容,惊得退了一下。
越祎眼尖地看到他衣角要沾上火苗,连忙抓住衣襟将人拽过来。
容成若险些撞到越祎的头,撑着她的肩膀分开点距离,瞥到越祎关心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地别开眼。
“我就这么面目可憎,让你怕成这样?”
越祎松了手,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也不在意容成若欲言又止的模样,闭上眼睛开始打坐。
容成若垂下眸子,良久,才开口道:“你,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