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目清秀，如果不是眉眼间那种阴暗的情绪，或许会显得干净清爽。
他用一种带着报复般快感的神情看着面前荒唐的一幕，似乎也同样没有受到空气中信息素的影响。
“哈哈——”男人笑出了声，眼尾带着讽刺和愉悦。
而跟在男人身后有好几个人高马大的男男女女，脸上都带着口罩，夏可猜测这个口罩应当可以隔绝空气中的信息素，不过其中有几个皱着眉，显然也受到了一些影响。
夏可顺着清秀男人的目光看向台上，发现原本台上的那几个人竟然还在这里。
也不知道话筒什么时候被清秀男人拿在了手上，他的声音响彻了混乱的大厅。
而如同没头苍蝇一样挣扎乱跑，尚有一丝清醒的人也被他吸引了注意力。
“好久不见了，沈董。”
这个男人的名字已经在夏可喉咙间即将跃出。
她现在似乎隐约明白了为什么沈赐会跟她说今晚说不定要看她的了。
台上的那几个人，显然也受到了空气中那股甜腻腻的味道所影响，并没有人理会着正走向舞台的男人。
男人身旁的保镖们纷纷帮他阻挡着周边扑来的Alpha，如同摩西分海，他嘴角的笑容越咧越大，带上了一丝癫狂。
夏可心里有些着急。
现在几乎所有人都没有了挣扎的能力。
顾殊的预感成真。
这些人该怎么办？夏可并不希望熟悉的人会在这种情况下受伤。
这跟褚向墨到底有没有关系？
这个清秀的男人应该就是江净——
“江净！现在立刻放下武器！你已经被包围了！”
刚才还不知去向的顾殊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身旁显然也是便衣警察，他手里拿着枪，眼神锐利，带着威压看着清秀男人。
“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你的行为已经严重触犯了星国法律，如果不想加重刑罚……”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江净打断，他无视了已经开始展开援救行动，将那些失去理智的Alpha打晕的便衣们，而是仍然看着台上的那几个人。
“警察先生，法律真的有用吗？”江净道，他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警察在这里。
江净微笑然而眼神阴沉，夏可看见顾殊的眉头皱了起来。
“多么可笑啊，”江净说，“盛世都已经进去了，置博凭什么明哲保身，它比盛世还不干净。”
夏可一直在角落观察着他们，显然此刻，江净根本注意不到像她这样的小喽啰。
台上的刚才还光鲜亮丽的几个人被压了下来，江净和沈家赵家的人在整个混乱的场景里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
一旁的一个便衣出来似乎和顾殊低声说了什么，顾殊脸色更差了。
“江净，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江净挑了挑眉，“不是很明显吗？”
夏可觉得江净就好像受到了什么严重刺激一样。
年迈的沈文和根本没办法接受那么多的刺激，现在满脸通红地深呼吸，似乎心脏又开始不好起来。
而沈赐和沈霖稍微克制一点，但是两个人脸色都有些红，显然他们在用巨大的意志力在坚持着。
尽管是被人压过来的，但是却没见丝毫慌张。
赵南则是咬着唇，红着眼睛，一直盯着地面，满脸的汗，好像作为Omega的他受到的影响更大一样。
他身子发软，靠在了他的父亲身上，被他的父亲紧紧地抱在怀中。
就连那位彬彬有礼的管家好像都压抑住了自己的本能，只不过微红的眼睛暴露了此时的不平静。
不过纵观全场，最高等级的Alpha们几乎都能残存着一丝理智——如果不是他们被铐着手的话。
反应最大的竟然是赵南的母亲，她几乎是被带着面罩的两个Alpha压着，布满血丝的眼眸死死地盯着不远处保持着完整理智的江净，还发出了低低的怒吼，差点把那两个Alpha都掀翻了。
江净显然也注意到了她的表现，轻笑了一声。
“Alpha啊Alpha，果然是最难以控制自己的生物。”
江净的话很奇怪，夏可记得他明明也是Alpha……
江净满脸愉悦地看着顾殊：“你就是那个顾警官的儿子吧，不愧是她的孩子，竟然能查到这个地步。”
“如果不是你的师父帮助的话，恐怕我在江州就被你抓到了。”
顾殊眉头微动，但是并没有被江净的话而动摇，不过显然他内心的猜测成真，他们内部有内鬼。
“你打算怎么做呢？”江净问，“究竟是把这群道貌岸然的资本家救了，还是救下这一群无辜的平民呢？”
每个字夏可都能听懂，但是连在一起她就有些不明白了。
江净和顾殊究竟在打什么哑谜？
或者是说，江净有什么地方能威胁到顾殊。
此时在场内的众多Alpha已经被打昏在地，而发情的Omega们本身就没有什么战斗力，根本无人在意，原本光鲜亮丽的男男女女狼狈不堪，完全没有了一开始的热闹。
除去带着特殊面罩隔绝外界那股甜腻腻味道的江净一伙以及顾殊那群便衣，场内因为这股味道根本无人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