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兰登嘿嘿嘿笑起来，他根本没考虑过第三种情况。
而在鞑靼城集市上，元菱被巴顿拽着往前走。路上行人众多，她来不及查看四周的情况，只能看到巴顿脑袋顶上两只一晃一晃的毛耳朵。
终于来到一处行人较少的地上，元菱拉住他。
“等一下。”
她绕到巴顿面前仰头：“刚才你咬碎了刀刃，铁片锋利，口中应该有伤，我检查一下。”
巴顿垂着头没有说话，只是拽着她手腕的大手稍微捏紧了一些。
元菱翻了翻储物袋，取?一个小瓷瓶。
她举在掌心里放到巴顿面前。
长着狼耳朵的男人低头皱着鼻子嗅了嗅，没说什么，黄眼睛平静地望着她。
元菱叹了口气，认命地替他打开瓷瓶。
“里面是药膏，可外敷可内服，效果很好，我只有这么多。”
她用手帕擦干净自己的手指，望着一脸无动于衷的某狼，示意他：“张嘴啊。”
巴顿挑了挑眉，顺从地张开嘴。
元菱靠近一些，顺着他柔软的唇缝伸手进去。指腹先是触摸到整齐的牙齿，前面四颗犬牙格外的尖锐，但此刻都乖的一动不动，不可能划伤她。
她什么也看不见，只能依靠触觉小心寻找潜在的伤口。
巴顿一直垂着头温柔地望着她，眼眸里倒映她的模样。
元菱的手指离开锋利的牙齿，接触到他温暖柔软的口腔内壁，触手一片光滑湿润，没有伤口。她又摸了摸，突然感觉一条灵活的舌头卷了上来……
巴顿眯起眼，合上嘴含住她的手，牙尖轻轻咬在指节上，像逮到了什么好吃的猎物。
元菱脸色一下子红了，她拍拍他的胸脯，巴顿这才依依不舍张开嘴。残留的唾液从二人分开的地方淌下，顺着他的唇线勾?一条细细的银丝。
那双弧度优美的薄唇泛着水光，昭告刚才某人对他做了什么事情。
元菱尴尬极了：“说好了不舔手的呢。”
巴顿别开脸：“我没有。”
事实证明狼人嘴巴里好得很，根本没有被刀刃划伤。
而元菱看着自己手上的牙印和口水：……
作者有话要说：
巴顿你不如改名叫钢牙吧？
元菱没想到所有人都想帮她拉扯孩子。
第29章 马戏团
两个身无分文的人进城了。
巴顿只带着她在人员较为混杂的外城走动, 内城住着魔法师，还有重兵把守，普通人难以通行。
元菱小心地用兜帽遮盖大半脸颊，好奇地看着街道两边乱七八糟的人或物。
她见三个身材矮小的地精耍杂技挣钱, 像叠罗汉一样你搭着我、我搭着你, 围观的人群爆发一阵阵叫好声。
还有冒着炊烟的小酒坊, 门口摆着巨大的橡木桶, 里头传来阵阵酒香。
角落里，一个绿头发的林妖坐在地上，小声叫卖着自己面前摆的食物。
大概……是食物吧？
绿油油的液体装在碗里，还冒着可疑的气泡。
元菱拉了拉巴顿的胳膊：“此为何物？”
男人迷茫了一秒钟：“不知道。”
“能吃吗？”
巴顿想了想：“大概能？”
元菱：……还是别吃了。
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本就一无所知；巴顿大多数时间在草原上流浪，还是个狼, 进城的机会屈指可数。
他们两个就像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闯入这个处处充满诱惑和陷阱的大城市。
走过一片吵闹的集市，路面稍微宽阔了一些。地上从泥巴地变成了灰色石板铺起来的石头路, 来往的车辆也变多了。
元菱看到许多男人穿着干净体面的衣服, 驾驶马车或牛车。这些人几乎全部都是人类, 很少有其他种族，经过时也目不斜视、倨傲非常。
——尽管他们只是驾车的车夫。
她旁边一名中年矮人羡慕道：“真好啊，听说内城里住着许多魔法师大人，在内城当差的话, 如果运气好还能拿到一些残次品的魔药。”
“一瓶魔药卖出去就够全家人吃饱了。”
“我也好想去内城捡垃圾啊。”
元菱好奇地往旁边瞥了眼，对方察觉到她的视线，大声道：“别想了, 内城可不会要我们这样的矮人，在外城老实待着吧。”
看身高大约以为她也是个矮人。
元菱：……
她看了看身边的巴顿, 虽然她没有身长八尺，但也不是很矮吧！
顺着人流走了一会，前方忽然喧闹起来，像有许多人在狂欢和尖叫。
刚才还心有不甘的矮人立刻一蹦三尺高：“快看，那是火圈马戏团的马车！他们竟然巡演到鞑靼城了！”
“马戏团黄金座次门票10铜币一张，10铜币一张了啊！先到先得……”
“太贵了，我顶多凑一张站票。”
在乱糟糟的人流和声音里，巴顿始终面无表情将她保护在身侧。元菱看着马戏团那巨大的篷车经过身边，被它的华丽装饰震惊得张大了嘴。
红色的顶棚，四周追着金色的穗子，拉车的马身上也披着花里胡哨的彩带，马车一边走，一边有美艳的蛇尾人往下抛洒彩色纸片。一只黄底黑斑的大老虎被关在笼子里，拖在篷车后发出嗷呜嗷呜的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