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思哲一早就来接他了，顾临看车上没有古今，问了一句。
“她当伴娘，昨晚没回来。”范思哲接上了顾临发动车子往酒店去，感觉顾临没什么聊天的意向，车里又太安静了，顺手就开了收音机，正好是音乐频道，一个年轻男人的歌声缓缓在车内流淌：
“原谅捧花的我盛装出席却只为献礼
目送洁白纱裙路过我对他说我愿意……”
“……”顾临瞥了范思哲一眼。
范思哲咳了一声，关了收音机转成自己的车载音乐，他那里头都是些老歌。
“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而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
“……”顾临关了音乐，托着腮看范思哲，“是，你交女朋友了，你女朋友还正好是我前女友的表妹，那你也不至于往死里怼你兄弟吧？”
“真不是我想刺激你啊。”范思哲忍不住还是笑了，“不过这歌真还挺应景的。”
顾临扭头看窗外，不想搭理他了。
范思哲把车停到酒店以后和古今发了条信息汇报，然后就全程跟在顾临身边，喝水聊天上厕所，寸步不离。
顾临苦笑，“大哥，你去找你女朋友玩吧，真不用这么担心我啊，当年那谁结婚了几年的感情你也不过跟我在家喝了一晚上酒，这就几个月的感情我还能搞出个什么花……卧槽。”
“花卧槽是什么？”范思哲看顾临眼神穿过自己的肩膀望向后面，下意识的跟着回头，被顾临双手按在脸上把脑袋给掰着转回来。
“哲子，你先别回头，回头破坏画面，这历史性的一刻我得给你照下来！”
“什么玩意儿？”范思哲拍开他的手，在他掏手机的时候又回头看了眼，这一看，发现站在门口迎接亲友的古今正和一个穿着藕色连衣裙的女人说话，那个女人……
“前任和现任同框嘿！”顾临被他怼了这么多天，终于找着能反击的地方了，“太刺激了，我去和她打声招呼！”
范思哲一拳捶在他肩膀上，“别找事，坐好了。”
顾临也就是说说，坐的纹丝不动的，“怎么？装不认识么？哎，哎，她往咱们这边走过来了。”
范思哲背对着来人，想了想，还是转过身去。多年不见，恍如隔世。
他起身，和她握了握手，“方晴。”
短暂的一握就松开，方晴笑着拍了顾临肩膀一下，“干嘛，我长太漂亮了认不出来我了？”
顾临也站起来，“真有点儿不敢认了，美女你谁？”
方晴笑的更欢了，只是目光落在范思哲身上时还有些微尴尬，便只和顾临聊天。
“新娘是我们公司的合作伙伴，那次见面说起来她结婚，我就过来凑个热闹。你们是新郎还是新娘那边来的啊？”
顾临并不想满世界嚷嚷新娘是他前女友，敷衍着说，“跟新娘认识。”
方晴看他不想多说，也不问了，心里有点儿难过，他们仨高中的时候是最好的朋友，十几年以后连话都没什么好说的。她拿出来手机，“留个联系方式吧，有空出来吃饭。”
她话是朝着两个人说的，顾临笑呵呵的跟她添加了好友，到范思哲那里，他却没什么反应。
方晴又问了声，“哲子？”
范思哲应了一声，把自己电话号码告诉她。方晴一边输一边抬头看他，“还用着呢，那个号。”
“嗯，换号麻烦。”范思哲觉得自己对方晴已经没感情了，可突然这么见面，心里还是有些波澜，他往门口看了一眼，恰巧古今也看过来，看见他了还笑嘻嘻的挥挥手。范思哲朝方晴说，“你跟顾临聊，我女朋友叫我。”
说完就朝门外走去，方晴越过范思哲背影看外面的人，问顾临，“他女朋友是门口左边那个伴娘么？”
“是。”
“挺漂亮的。”方晴赞了句，顺便就坐在范思哲之前坐过的位子上，“别站着了，累的慌，你最近忙什么呢？”
顾临也坐下，看了眼门口说笑的两人，回头和方晴聊起来。
宴厅门口，古今看着过来的范思哲，“哎呀”了一声，“你过来干嘛啊？”
“你刚才不是冲我招手么？”
“不是让你过来，就是和你打个招呼。”古今就早上和他匆匆打了个照面，现在他这么近的站在身边了，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好渴，你帮我拿杯温水好不好？”
“好。”范思哲立马回厅里随便找了张桌子拿了个没用过的杯子，拎着水壶把杯子烫了一圈，废水倒进垃圾桶里，又倒了一杯。
他拿着水出去给古今喝，提醒她，“慢点儿喝，烫。”
古今小口小口的啜，喝了两口仰头看他，“我穿的好看么？”
范思哲嘴里说着“好看极了”，低头看了看她的抹胸小礼服，觉得有些低，顺手拉着她的领口往上提了提。
“……”古今握着茶杯，羞愤的瞪他，“你摸哪里呢！”
“啊？”范思哲一脸冤枉，“我没摸哪里啊。”
他俩说话的时候站在靠墙的角落，客人们投了份子钱签了到就进厅了，没人往他们那边看。
古今脸红红的，低声坚持，“我都感觉到了！”
范思哲笑起来，“你感觉什么了你感觉到了，我怎么没感觉？”
“你说你摸我没感觉？”古今仰着脸，惊讶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