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所谓装着葡萄酒的酒桶中，存放着的其实也是被害者们的血液。
她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
嗯，是她被害妄想了，这东西确实是葡萄酒，入口微涩，但即刻又生出一股葡萄的甘甜之味来，清冽浓郁，却不甚刺激，的确要比市面上在售的一些葡萄酒要好。
“果然不错！”
梨花几人对视一眼，纷纷夸赞起来，“这个酒卖吗？我们想回去的时候带上点，也给身边亲朋好友们尝一尝。”
“不卖。”
管家却回答的斩钉截铁，他摇着头，又重复了一遍，“不卖。”
“好了，有葡萄酒开胃，我们可以回去吃饭了。”
于是他又带头，原路出了这个地下酒窖。
酒窖里的木桶们排放的毫无章法，三五成群，挤挤挨挨，这酒窖看起来面积也不小，可容得下她们通行的，竟然就这么一条歪歪扭扭的小路。
与来时一样，依旧只能鱼贯出去。
坐在车上，梨花到底没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话说我在冷库里调料区看到有扇木门，就是供氧的地方吗？”
管家微顿，随即笑应道，“是的，客人。”
这一天也算是宾主尽欢了，管家和善，几人也没出什么大动静。
自然，这只是个表面现象。
在走廊里再次陷入沉寂后，几人聚在杜鹃房间中开了个小型会议。
“靠下靠西……”
杜鹃也在心里算了算，一楼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厅，除了挂了一些展品之外，似乎并没有其他可以特别关注的。接着是餐厅，餐厅桌椅被证实是隔月一换的厂货，只有桌子上那个烛台叫人心生怀疑。
一楼确实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接着就是冷库……
“我还想，会不会那个所谓供氧的木门后边，就是咱们要找的金玉呢？”梨花比划了一下，“那扇门大概就这么大，调料柜的厚度也就这么点，一个成年人能半蹲在里面还差不多，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可以转身的余地了。”
她点开和陈硕真的聊天截图，放大，目光在那几个形容词上又停留了好一会儿。
冷库的墙壁不会是中空的，倒是那个酒窖里有些可能。
至于山庄里还有没有其他的地下室……必然是有的，不过管家一口咬定没有，又值管家动了杀心的时候，几人也实在不敢脱离队伍，擅自行动。
万一迷了路，万一进陷阱……
万一……
总之这世界上的万一太多了，不发生的时候怎么说都可以，一旦发生，就会绝对到毫无转圜的余地。
“还有一个奇怪的事情是……”杜鹃皱眉，“为什么绿玫瑰院子里，会开出红色的玫瑰花？今天路过那片院子时就想问一问了。”
“要知道碧游山庄最出名的就是那满园的绿玫瑰，如果就连绿玫瑰都是造假……”
“对了。”
梨花打断杜鹃的话，“杜鹃姐你是之前给金玉当过助理吗？”
“刚从学校毕业后，找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她的助理。”杜鹃叹了口气，“可惜也没做多久。”
“那你一定认识秦牧？”
不知怎么，看起来杜鹃似乎并不愿意过多的谈及以往的事情，即便事关金玉，她也只是敷衍道，“秦牧是当时公司的二股东，主要负责的就是旗下艺人的发展方向规划等，我也是那个时候被培训过分给金玉的。要说认识，也没到很相熟的地步，只是知道他算我们的直接负责人而已。”
“我们目前的方向，不应该是金玉到底在哪吗？”
老张适时插话，打断了梨花对杜鹃的盘问。
这种反应更叫梨花觉得奇怪，这又不是什么讳莫如深的话题，怎么就不能问了？
而且她们既然在查金玉案，那必然是知晓的信息越多越好。杜鹃如果曾经作为金玉的助理，那必然会对她的个人生活习惯等方方面面都有个详细的了解。
有这些信息作为辅助，要找到金玉的几率才会更大一些。
“我就这两个地方。”
梨花也来了脾气。
人一旦真正参与到某项事情中后，就会怀有一些期待，而周围的人却未必能满足这种期待，落差也就会由此而生。
她按着桌子，开始回答老张的话，“要么是冷库的木头门后边，要么是酒窖的墙壁间——那个墙有一段是中空的，我已经敲过了。”
“那最后一个问题。”
老张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他看向梨花，“你说的这两个地方，谁可以进去？我们要做一件事情，最好先有一个详细的规划与方案，而不是靠着一时兴起和冲动……你要知道，这样临时起意是坚持不了太久的，而通常这样也不会有一个完备的计划去支撑，所以与其打听那些与现在毫无关系的事情，倒不如把注意力都放在现在摆在面前的问题和事实上。”
其实老张说的话是有道理的，梨花冷静下来后也会承认。
可眼下，她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杜鹃曾经是金玉的助理，明明看起来老张也知道这件事情，可就是她在群里主动发消息问时，没人能主动跟她说一声？
难道即便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们也依然还觉得自己只是个没有半点能力的关系户吗？
自然，茉莉那句话并没有说出来，可一个“关”字，足以引人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