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昌平:“对!”
这就和他遇鬼是一个道理。
虽然每次到最后怂的的都是他。
那厢葛老伯拎着扁担,喘着气跑了过来,他打量了几人一眼,见没有伤口,这才放心下来。
“后生没事吧。”
宋延年:“没事没事。”
他看着葛老伯,突然咦了一声。
葛老伯:“……可是老汉有什么不妥。”
他方才在田里施肥,形容肯定是不雅的。
宋延年连忙道,“没事没事,我们是府学的学生,在这儿见到老伯,我有些诧异罢了。”
原来,这葛老伯就是每隔三个月就要去府学茅房收粪水的葛员外。
葛员外也笑了起来,“原来是府学里的秀才公啊。”
“今日来葛家村是?”
白良宽也是诧异,他是真不知道这葛员外原来也是葛家村的,他将自己来舅爷家游玩的事情说了一通。
待听了白良宽舅爷是哪家后,葛员外笑得更亲近了,他对白良宽道。
“啊,原来你就是葛金嘴里常常念叨的会读书的外甥啊。”
“说来我也是你隔房的舅爷,空了到我家玩啊,带上同窗一起,咱们都是自家人,不用生分!”
又认了一门亲的白良宽:“……??噢噢!好的。”
告别了葛员外,他们继续往村里走,白良宽的舅爷家在村尾,房屋背靠着葛家村的山脉翠山,因此几人又走了一段村路。
宋延年讨伐白良宽:“之前在府学,你都没过这葛员外还是你家亲戚。”
白良宽:“说实话,我也今天才知道。”
他并不常来这舅爷家,反倒是舅爷经常去他家。
“我家做包子的,面粉猪肉葱花等物用的也多,乡下这些东西能够便宜一成,平日都是舅爷收好了替我们送来。”
“我小时候就不大会坐船,所以,葛家村来的比较少。”
几人说着话,很快就到了村尾,最终他们停在种了一从文竹的农家小院前。
院子门没有落锁,白良宽走在最前头,他直接推开篱笆院的大门走了进来,转身招呼身后的宋延年等人。
“进来吧。”
宋延年打量了眼这农家小院,院子打理得很整齐,自留地上还种了一些蔬菜,柴房里垒着大根大根的木头,就连旁边的鸡舍都收拾得很干净。
毛羽艳丽的大公鸡正在不大的地盘上巡视,那昂首挺胸的模样有几分逗人。
宋延年想起自己多年前养的大红马,一时失笑,片刻后,又有一股惆怅漫上心头,他想小源村了,这次红榜张布后,他也要回家一趟。
“舅爷,你在家吗?”白良宽朝屋子里喊。
“哟,是良宽来啦?”
堂屋里瘦高脸黑的庄稼汉子还在吃着饭,他听到声音,匆忙的将口中的饭咽了下去,这才迎了出来。
一出来就看到了自家外甥在探头,旁边还站了三个他不认识的少年郎。
“良宽,这几位是?”
白良宽连忙介绍道,“舅爷,这都是我的同窗,这位是宋延年,这位是王昌平,还有这个小哥是昌平兄的书童银扇。”
“他们听说葛家村风景秀丽,气候宜人,就跟着我一起来玩两天。”
宋延年和王昌平连忙见礼,“老伯好。”
葛金:“哎哎,都好都好。”
他就是个乡下种田的汉子,见到宋延年和王昌平两个读书人还有些拘谨,他搓了搓手热情道。
“来了就当自个儿家一样,好好玩,咱们乡野人家,也没啥大规矩,后生有什么需要,直接和良宽说就好。”
说完,他就将人迎到空屋里安顿了下来。
“叨唠老伯了。”
“不会不会。”
宋延年他们在收拾带来的包裹。
葛金将白良宽往旁边一拉,悄声的数落。
“你这孩子咋这么不懂事,捎来的口信就说了自己要过来散散心,也不说有带同窗来,舅爷想着就你一个人,都没有准备好酒好菜,这,这可别寒酸人家了。”
他觑了屋里铺床的三人一眼,那书童他就不说了,这一个书生穿的花花绿绿的,跟个公子哥似的。
另一个年纪小一些,虽然穿着不打眼,但那身姿容风度,一看也是好人家出生,他们这寻常农家的粗茶淡饭,可别怠慢人了。
白良宽不满了,“舅爷,我一个人来,就配不上家里的好酒好菜了?”
葛金拍了拍白良宽的脑袋,“你个憨憨。”
宋延年耳朵灵敏,虽然两人说话都是压低了声音,但他还是听了个清楚。
他往这边看了过来,刚好对上葛舅爷的视线,他冲葛舅爷笑了笑,葛金瞬间红了老脸,总觉得自己和外甥说小话,被人听了去了。
白良宽不逗自家舅爷,他安抚的拍了拍老爷子的手,笑道。
“不打紧的,他们就是过来玩玩,舅爷不用特意照顾我们。”
“过两日我带他们去翠山里转转,山里兔子山鸡多,到时我们捉几只回来,舅婆帮我们整治整治,不就又是一道好菜了。”
葛老舅打量了白良宽一眼,眼里是大大的怀疑,就这身板,还想捉山鸡兔子?美得他!
罢了,今儿就算了,明天让他家老婆子杀只母鸡,做一锅柴火鸡来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