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时候头发半干,抱着她换下来的衣服。
唐五义围着她转了一圈,惊讶的问:“你穿内衣睡觉?不是说女人睡觉的时候最好不要穿内衣?”
“距离我睡觉还早着。”
“你防贼呢?就你那胸穿不穿内衣有什么区别吗?”唐五义损她几句,嘿嘿一声:“我划一下各自的活动区域啊。你在那,我在这,咱俩互不相干。有事儿你叫我一声,我会为你提供服务的。”
“比如呢?什么服务?”
“比如帮你按摩捶背,给你端茶送水什么的。”唐五义一脸坏相,抱出他的笔记本电脑还有几本时尚杂志坐在他自己的位置上。陈瓜蒂则坐盘腿坐在客厅的茶几前,旁边是唐五义给她倒的一杯热水。
陈瓜蒂塞上耳机,想把这套ppt模版赶紧做完。网站要做一个活动,运营联系她,希望她能参与。
外面雷雨交加,陈瓜蒂在惠州长大,每年夏天都有这么一两次台风。儿时最怕刮风下雨电闪雷鸣,每每这时窝在妈妈怀中,恐惧就消解大半。妈妈离开的第一年夏天,接连下了三天暴雨,雷声轰轰隆隆从天边滚过来,偶尔有一声特别响的炸雷,把她的心炸的稀巴烂。
今晚的雷也密集,透过陈瓜蒂的耳机到她耳中。她早已习惯一个人面对风雨,坐在那里处变不惊。
唐五义抬头看她镇定自若,并没有借害怕的藉口坐到他身边的意思,就拿着画册和热水坐到她身边的坐垫上。
陈瓜蒂拿下耳机看他,唐五义可怜兮兮的说:“我害怕。”
“别怕,只是声音大而已,死不了人。”陈瓜蒂说完又塞上耳机。唐五义又向她这里靠了靠,翻起杂志。他们只有一厘米的距离,只要陈瓜蒂动作微微大一点就能触到他胳膊。
身体温暖,源源不断散发热意,亦带着善意。
陈瓜蒂回头看他,耳中的歌曲恰好唱到那一句:
我稍稍喜欢上这个世界了。
雷声轰鸣,她手支在地上,撑起身体向前,唇贴在他唇角。唐五义翻杂志的手停在那里,转头看到陈瓜蒂,她的眼睛像雨夜里的一盏灯,告诉你该去的风向。
唐五义猛的向前吻住她,手扣住她后脑,无比热烈。
陈瓜蒂耳机里的歌还在唱着:我开始期待这个世界。
唐五义拿掉她的耳机,把她拥在怀里:“如果你害怕,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要告诉我。”
陈瓜蒂点头:“我害怕过,但我现在、此刻,不怕了。”
“好的,继续赚钱吧。”
唐五义帮她带上耳机,自己靠回沙发翻杂志,一只手落在她肩头,指尖绕她一缕青丝。
陈瓜蒂偏下头,用耳朵蹭他手背,是她少见的温柔。
他们是在第二天看到十四级台风的真实样子的。
树的枝干被风吹断,卷着飞一段,又落下来;车的警报声一直在响,雨和风狠狠拍在窗上呼呼作响。
“等台风过境,满世界狼藉。”陈瓜蒂趴在窗前看外面那个牌匾掉了:“住在海边就这点不好,每年都有那么一两次台风。”
“有一年出差去广州,飞到半路听说台风提前来了,又掉头飞过去了。”唐五义说的轻飘飘的,那次飞机在高空被风吹的高高低低来来回回,孩子哭的撕心裂肺,他差点以为他要交代在天上了。
“人生总是无常的。”陈瓜蒂说。
“小小年纪,老气横秋。”唐五义笑着说她。
两个人在台风天气里一直被关在一去,陈荣在乡下担心陈瓜蒂,她说:“爸爸别担心,我在唐五义家里很好。”
“那天早上你在那偷看我们我看到了,就像你猜的那样,我们谈恋爱了。”
“唐五义对我很好。”
好到他们共处一室,他有机会做一个禽兽,但他没有。纨绔子弟、浪荡公子唐五义,并没像传言中的那样。就连接吻,手都在该在的位置。
这让陈瓜蒂安心。
她觉得自己谈了一场不急功近利的恋爱,像少年时代一样,为每一次牵手、拥抱、亲吻、人群里的彼此注视而心动。
等台风过境,真的满地狼藉。
两个人出了家门,站在店门前,烈日当空,窗户斑驳。
阿华阿良在清理店面,阿华有困惑:“你说关着门呢,那些灰啊土啊怎么进来的?我从小就好奇这个问题。”
阿良也说:“咱俩困惑的一样。”
咖啡店密封性好尚且这样,阿嬷叫店的铜盆散了一地。
唐五义叫阿华、阿良先帮陈瓜蒂收拾,阿华不解:“咱们不营业了啦?”
“她冰豆沙不做出来,你流沙夏日拿什么做?”
“哦哦哦,对对对。”
“辛苦了。”陈瓜蒂道谢完就低头干活,再过一会儿陈荣从乡下赶回来,看到快收拾完了就松口气。
“陈伯。”唐五义跟陈荣打招呼:“您坐那喘口气,待会儿来我店里喝咖啡。”
“行。”
陈荣就真的坐在那,看他们帮陈瓜蒂打扫。收拾妥当后跟陈荣打招呼,又去打扫咖啡店。
“爸你是不是想问这几天我和唐五义的事?你放心,我们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