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是钟慕期也不行，没说清楚，怎么能这样呢？
她想松开钟慕期起来，可这样就会被他看见脸上表情。
李轻婵不敢，把脸埋在钟慕期肩上，掐着他手臂委屈质问：“谁让你亲我的！”
声音婉转中带着丝缠绵的味道，听得钟慕期险些又烧起心火，静了静心，他道：“表哥可是征得阿婵同意才亲的。”
李轻婵捶他后背，“我哪有同意！”
钟慕期没有痛觉一样，任她掐打，道：“要成亲就不用保持距离了，阿婵你点了头的。”
“我没有！”李轻婵一点儿也不记得自己晕乎乎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了，要气哭了，愤恨地从他肩上抬起脸来，水汽弥漫的眼睛瞪着他道，“你胡说八道，我才不会答应你亲我，也没说要和你成亲！”
钟慕期望着她，沉默了下来。
李轻婵当他是心虚了，往他肩上重重拍打了一下要起身，脚尖才挨地，就又被按了回去。
“还好我早早就留了证据。”钟慕期扣住她的腰，在她红红的眼眶扫了一眼，伸手往怀中掏去。
他掏出了一张折叠起来的宣纸，打开来后递给李轻婵。
李轻婵确认自己才没准许钟慕期亲她，气势汹汹地接过，想要看他能有什么证据。
结果仔细一看，发现那是一张卖身字据，最下面签着李轻婵的大名，字迹潦草稚嫩，只能勉强认出是“李轻婵”这三个字。
“你小时候就答应过了要嫁给我，还立了字据，按了手印。”
钟慕期点着最下面的小手印道：“你不会连这个也不认了吧？”
李轻婵面红耳赤，她对这个完全没有印象了，但是认得那字迹，与她家中留的小时候的字迹一样，的确是她自己写的。
“肯定是小时候你骗我写的！”她小时候读书写字都是钟慕期手把手教的，要骗她签个字据轻而易举。
钟慕期当然不会承认，当初冯娴怕他俩长大后离心，与平阳公主说了不要再提这桩婚事，钟慕期表面上听进去了，转头私下里与李轻婵签了这“卖身契”。
他面若清风，轻笑一声道：“阿婵，你是不是装的？这字据是你五岁时候签的，你那时已记了事，应该是有印象的。”
他轻轻捏了捏李轻婵的脸颊，道：“你小时候贪玩，为了让我陪你，对着我又亲又抱的，还说你是表哥的小娘子，要表哥事事依着你，要一直对你好。便宜得了，说过的话就全都不认了，你怎么这么坏？”
李轻婵愣了愣，顺着他的话回忆了片刻，竟然真的从记忆深处挖出了点儿片段。
她心虚，嘴硬不肯承认，道：“那是小时候不懂事，现在我长大了，只想和对我好、爱我的人成亲……”
“表哥对你不好吗？”钟慕期温声反问她，“表哥是哪里做的不好，没能让阿婵感受到爱意？”
李轻婵脸颊滚烫，小眼神乱飞，咬着唇不出声。
“表哥一直惦记着你，等你长大就等了许久……这中间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了，请阿婵你告诉表哥……”
钟慕期声音轻柔，抓住她的手在唇边亲了亲，凝视着她，轻声道：“告诉表哥，表哥再努力努力，好不好？”
第125章 婚事
李轻婵被他亲到的指尖长了刺一样, 她往回缩手，将手抵在钟慕期胸口，绷着脸假装镇定, 然而满面的红霞出卖了她。
她毫不知情, 还以为自己现在有多严肃，心里仔细回想着钟慕期是不是有哪里做的不好。
她一脸认真的想着, 美人在怀，钟慕期没忍住又去亲吻她，李轻婵下意识地一偏头，终于抓住他的错了，道：“还没成亲，你就抱着我亲我，就是不对。”
这话题就又绕回最开始去了, 钟慕期耐心道：“亲之前表哥问过了你的, 阿婵你是点了头的。况且你我迟早都要结为夫妻……”
李轻婵脸上一烫, 急忙扔了手中捏着的字据, 那张洒金宣纸悠悠往下落，落地之前被钟慕期接住。
他折了几下，把字据重新塞回怀中, 道：“即便没有这字据，你我也是早有婚约的, 我怎么做都不算过分。”
李轻婵忽略他最后一句, 声音小得像是梦中呢喃, “真的、真的有婚约？”
得到肯定的回答，李轻婵迟疑着问：“那我娘干嘛不告诉我？”
“你娘怕我花心，怕我辜负你，所以从不提这事……若我是个靠不住的, 她怕是一辈子都不会把这事告诉你。”
钟慕期低低笑着，伸手捏着李轻婵下巴，“不过现在应该有所改观了，她查了我许久，知道我身边没人，可以给你做夫君。”
李轻婵听着“夫君”俩字，眼神飘忽了下，摆头躲开他，但思绪是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的，又细声问：“你真的……没有别的姑娘？”
“阿婵不放心，可以自己去查，你跟表哥跟得紧一些，表哥不就什么秘密都没有了吗？”
“我才不跟着你呢。”李轻婵噘嘴，“你要是和别的姑娘亲近，我就不嫁给你了，才不承认这婚事。”
那就是说只要他不和别人亲近，她就是愿意嫁的。
钟慕期眼底带笑，低头贴着她额头保证道：“表哥只会和喜欢的姑娘亲近……只是……”
他未尽的话让李轻婵紧张起来，“只是什么？”
“只是我喜欢的姑娘近几年越发娇俏，每回见了她，我总是忍不住想要抱着她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