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扁着嘴：“他想和我们抢妈妈。”
顾霁景：？
他刚刚的话里面有这样的意思吗？
他刚想解释，云楚蔓就瞥了过来，他下意识闭上了嘴。
云楚蔓摸了摸两个小孩的小脑袋，笑道：“不是抢妈妈。”
“顾先生的意思是，他想对你们负责，如果你们需要一个爸爸，他可以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如果不需要，我们可以保持现状，但他也愿意负担你们的生活费。”
云卷云舒仰着小脑袋，反应了一会儿听懂了她的意思。
他俩对视一眼，同时开口问道：“妈妈喜欢他吗？”
云楚蔓没想到两个小孩会问这么直白的这问题，她一时之间还有些害羞，偷偷瞄了一眼顾霁景，如实说道：“嗯……也没有喜欢还是不喜欢，妈妈和你们一样，其实和他不熟。”
“那妈妈想和他在一起吗？”两个小孩又问道。
云楚蔓察觉到顾霁景在看自己，微微偏开头，借用回答来回应顾霁景：“我不想和顾先生有任何关系，包括金钱关系。”
她想了想又捏了捏云卷云舒的小脸蛋，温柔地笑道：“但这只是我的想法，小卷小舒你们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就可以了，无论你们怎么选择，我都会一直陪着你们，因为我是你们的妈妈，你们是我最喜欢的孩子。”
两个小孩听到她并没有想和顾霁景在一起的打算，同时松了一口气，他们不讨厌顾霁景，但是也不喜欢，就像云楚蔓说的一样，顾霁景对于他们来说就是陌生人，他们不想让陌生人进入到自己的生活中来。
云卷认真严肃道：“我不需要爸爸，我可以赚钱养妈妈。”
云舒露出一个甜甜的笑，用脸颊蹭了蹭她的手背：“我也不需要爸爸，我只要有妈妈和哥哥就可以了。”
云楚蔓心里一暖，虽然她没担心过两个小孩会离开，但是听到他们明确坚定地选择自己的时候，还是浑身舒畅。
她忍不住得意地看向顾霁景：“顾先生您也看到了，我们一家三口过得很好，并不需要你这个人或者你的钱，也不需要你负什么责任，从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不过你这个人还不错，小卷小舒毕竟是你的孩子，如果你想他们了，我不介意你来看他们，”云楚蔓站起身，笑着挥挥手道，“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顾先生再见。”
她说完朝着两个小孩伸出手：“小卷小舒，回家了。”
云卷云舒开心地从椅子上蹦了下来，一左一右牵住她的手，路过顾霁景的时候还学着云楚蔓的模样道：“顾先生再见。”
他们叫不出来爸爸，隐隐觉得叫叔叔也不对，干脆就跟着云楚蔓叫顾先生了，这个称呼还有些新奇，他们很满意。
一家三口一边讨论中午吃什么，一边走出了咖啡馆，背影十分潇洒。
只留下顾霁景一个人坐在桌子前。
他呆呆地看着对面已经空荡荡的座位，想到云楚蔓和云卷云舒刚刚叫自己顾先生，没忍住笑了一下。
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人没送出去，钱也没送出去。
顾霁景隐隐有些失落，他摇了摇头，站起身走出了咖啡馆。
杨烽早就等在了外面，看到自家老板出来，便从车上走下来替他开门。
顾霁景说了声谢谢，坐到了后座，趁着杨烽回驾驶位的间歇，又看了一眼咖啡馆。
杨烽偷偷从后视镜瞄他，忍不住道：“顾总，云女士接受您的方案了吗？”
“没有。”顾霁景淡淡道。
杨烽愣了愣，有些着急。
他在顾霁景身边做了很多年的秘书了，知道他其实很渴望亲情，但又因为某些事情不敢组成家庭，有丝分裂的传言其实也不算夸张，因为顾霁景本来是打算孤独终老的。
杨烽之前还有些期待，云楚蔓是个不错的人，云卷云舒又聪明可爱，最关键的是顾霁景也难得提出了结婚的方案，说不定他有机会获得幸福。
这么一想他就更觉得遗憾了，忍不住道：“顾总您是不是没有说当年的情况？您和她都是受害者，当年您还……”
“但是让她单独抚养两个孩子这么多年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顾霁景揉了揉胀痛的眉心打断了他的话，脑海里一遍又一遍不断回想着刚刚的场景，他再次看向咖啡馆，感叹了一声，“两个孩子很优秀，云楚蔓很厉害，把他们教的很好。”
杨烽欲言又止：“顾总……”
“好了，回公司。”
顾霁景不想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他看得出来云楚蔓和两个孩子对自己的排斥。
他懂这种感觉，突然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和自己有关系的人，是种很微妙的感觉。
只不过云楚蔓和云卷云舒太美好了，美好到让他冲动又卑鄙地提出了结婚的方案，幻想着以后有机会近距离接触，说不定他也能沾染上一点点美好。
可惜他没有打动别人的特点，云楚蔓和两个小孩并不想和他有任何联系。
顾霁景打开手机，从相册最隐秘的地方找到一张综艺截图，上面是云卷云舒帮着云楚蔓止鼻血的画面。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滑过手机屏幕，他出神地看着照片上的一大两小，自己可以继续默默关注他们吗？他割舍不下这份意外得来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