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又怎么样。
他们依旧是一起在网吧比赛，一起参加辩论，一起深夜烧烤......一起在对方的青春记忆里留下最深刻印象的朋友。
沈夭夭看着他们，良久，都无言。
“行。”
沈夭夭妥协了，她只能到时候将他们派去没那么危险的区域。
“那你呢？”她看向另一侧，“林与，你又为什么来？”
林与从医大退学后，打算重新参加高考，这次也是机缘巧合。
他望着她熟悉的眉眼，努力克制着自己的目光，故作轻声地说：“我打算重新考建筑专业，所以，我听说你们打算建一座医院，我想先来实习看看，可以吗？”
龚慈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老大的同学果然都不是一般人。
其他人躲都来不及，这帮人还想尽办法，往里凑。
甚至还因为怕被沈夭夭骂，而绞尽脑汁地想理由。
林与表面看起来云淡风轻，实际上心里紧张得要命。
他生怕沈夭夭拒绝，他完全没有想好他要怎么说才行。
“可以。”沈夭夭说，“我会安排人带你。”
林与缓缓吐出一口气，心跳也慢慢回归正常。
他拿出都快握出汗的手机看了一眼，上面有金愈发来的消息。
——怎么样，见到她了吗？
——她是不是瘦了很多？
——可以给我拍张照片吗？
——不，还是算了，她会不高兴。
——林与，我以前看不上你，但是现在，我不得不说，其实，你的喜欢才配是喜欢。
第404章 所谓的源头
高雪她们到底还是太乐观了些。
C城的实际情况，远比新闻报道要更加触目惊心。
当物资耗尽，不会网上支付的老人，抵抗能力弱的儿童，以及连日常用品都无法顾及到的医护人员......
还有，源源不断的送过来的病人。
这样的氛围，是让人窒息的。
高雪几乎不敢让自己停下来，她无法想象，在这样的情况下，背负着所有人的希望的沈夭夭，是如何抗下去的。
“喝口水吧？”余重宴从那边拿了瓶水过来。
高雪接过，但没喝，给了一旁的等候家长的小朋友。
“谢谢姐姐。”
小朋友很乖，穿着明显长一码的防护服，走路都还不是很稳，却声音软软糯糯地说了句谢谢。
很是有礼貌。
高雪眉眼不禁弯了弯。
“不客气。”高雪拍了拍小朋友的脑袋，“你爸妈呢？”
小朋友指着那边隔离区，“刚才来了几位叔叔阿姨把他们带走了。”
高雪的手一僵。
小朋友望着她，“我在等我爸爸妈妈回家，姐姐，你也是吗？”
高雪的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悦悦——”
一道焦急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小朋友被一个老奶奶拉进怀里，老奶奶顺带还推了高雪一把。
高雪本来就站在台阶上，这一推差点滚下去。
还好余重宴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哎，你——”
余重宴作势要理论，被高雪拦住。
那老奶奶看都没看高雪一眼，拉着小朋友就走。
小朋友不明所以，“奶奶，姐姐要摔倒了。”
老奶奶脸色很难看，“摔倒就摔倒，她们把你爸妈都带走了，还管她们摔不摔倒呢，一群危言耸听的家伙。”
“哎，你怎么说话呢？”余重宴也不管高雪拦着呢，上去就去理论。
老奶奶瞪着余重宴，“怎么啦？C城人现在谁不知道，都是你们这群人带来的病毒，如果不是你们，C城怎么会变成这样？”
老奶奶的气愤很真实，说话的时候眼眶都红了。
余重宴也气，简直气得快要炸了。
“哎，我们——”
高雪打断她，“你这话都是听谁说的？”
“还听谁说的，都传遍了。”老奶奶懒得再理他们，“悦悦，我们走了。”
悦悦小朋友看看奶奶，又看看高雪，最终一脸茫然地跟着老奶奶走了。
余重宴还在生气。
“这人怎么这样？我们都冒着生命危险支援C城，结果居然换来这样的对待？”
“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高雪想起老奶奶的一句话，“她为什么会说都是我们带来的病毒？而且还算是C城的人都这么觉得？”
余重宴瞬间清醒，“是啊，她为什么这么说？”
“走，肯定出事了。”
高雪拉着余重宴往回走。
先前还不觉得，这会儿她们走在人群中，仿佛都能看到那些人冷漠的目光变成实质性，剜在她们身上。
怎么会这样？
与此同时，景御、谢初、宋一，也都纷纷收到了这条消息汇报。
传遍速度之快，很明显，有人为推动。
第405章 菜市场
不知道谁在网上发布了一篇，关于病源的追溯。
在此时的状况下，获得了巨大关注。
有些网友联合当地人，甚至发布了没头没尾的视频，营造出医护人员冷漠以对的错觉。
「我觉得，也不是这么能说吧，医护人员每天那么多病人，是个人都会累啊？」
「老人家不会用手机就不能好好说吗？语气那么不耐烦，如果视频里的老人家是你父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