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好厉害！”唐月牙眼睛瞪大故作震惊。
其实心里有点想笑：小哥，我不是贬低你，而是我觉得你师傅除了给你练练眼睛，脑子也不能忽视，对着她这个陌生人说这么多真的好吗？
“你看，我的装备，你下次也可以学学我的，我经验贼丰富，我这一身怎么样，泯于众人吧。”这个小哥有点像显摆似的扒拉自己的花棉袄，还给她看了看里面的加绒。
“而且这是我师傅给我做的，暖和着呢。”他又加了一句。
唐月牙：······
这一身的花花绿绿，你确定泯于众人？
还有你脸上那块破布快掉下来了呀！
“下次，再说吧，我很少来的。”唐月牙隐晦地拒绝了他的泯于众人的建议。
这孩子，也不知道他师傅怎么放心把他放出来的。
刚刚的想法又浮现出来。
唐月牙故作不经意地问：“你什么时候走啊。”
小哥回答：“我也才来没多久，啥也没收到，今天任务还没有完成呢。我得好好掌掌眼，上次不小心瞄差了，竟然带了个假不假回家，师傅罚我跪了大半个晚上。
他说完嘴里发出“呲”的声音，眉眼挤在一起，显然是想起了那一天，心有余悸地呲牙，一只手也下意识地摸到了自己的膝盖揉了揉。
小哥：师傅太狠了，他膝盖上的淤青还没消完呢。
第93章 苦恼
不过，他虽然这样暗暗吐槽，心里是一点怨恨都没有的。
他是个弃婴被师傅捡回家，师傅无儿无女，就他一个半子半徒，把一身的本事都交给了他，望子成凤，怕他不争气是真，打他骂他也是爱。
他跪了那么久，师傅还不是夜里悄悄溜进他房间给他上药，还心疼地流泪了，他当时太痛没睡着，躲在被窝里发现师傅这么心疼他，不仅不伤心了，还差点笑抖了。
好在当时他装作有点冷，打了个喷嚏。不然被师傅发现他自个的严师面子掉了，指不定恼羞成怒再抽他。
“假不假？”唐月牙有点不太明白，不过她倒是听明白了一件事，“你是主收古董？”
“对呀，我就主收古董，但其他的也会收一点。”小哥摸了摸脑袋，“怎么不是同行吗？你难道不是？”
唐月牙笑了：“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收什么古董，那得行家来，我就收一些我能看得出来的值钱玩意。可没古董那么高大上。”
“哪里来的高大上，就是糊口，其实比起古董，我也更喜欢看着值钱的，花花绿绿的石头金银多好看。这不是······”说到这，他有些羞涩，“这不是老东西古董更便宜一些嘛。”
而且，他师傅确实是更喜欢这些清雅物件。
唐月牙很懂。
有的古董，什么古董瓷瓶，古董盘子，古董木头小箱子，很多人都把这当成只是一个年代长了的东西，有时候还会嫌旧，买的话比工厂出来的新盘子瓶子还便宜。
有的这些都碎成一瓣瓣的进废品站了，有的人家还当日常品用着，说不定你走进巷子里的哪户人家，这家腌咸菜的坛子，盛五谷轮回陈酿的罐子，一个就是唐朝，一个就是三国的。
这种事情在现在十分常见。
这些还算是好些的，有些古董木制品大部分都进了灶里的大火中，为一锅香喷喷的红薯饭贡献了最后的价值。
说回这假不假，小哥大方地给唐月牙科普自己的糗事：“那不是上次，有人拿了一副画，那人也懂这些，是清朝的，我按现在的行价给他了，我那个老实。结果？哎呦喂！回去被师傅发现了端倪。”
“什么端倪？这个假不假？”唐月牙饶有兴致，这个小哥说话跟说书先生似的，抑扬顿挫的。
以后他不干这个，给人家说书，估计也有人捧，不过现在这个时间段不太兴这个。
在后世有一伙穿蟒披卦的老少爷们把一群女孩逗乐地神魂颠倒，统称**社女孩。
小哥继续道：“对，就是这个假不假！这幅画确实是真的，是清朝的，但里面却大有乾坤？”
唐月牙：“既然是真的，那还算什么假？”她大概猜到里面的大有乾坤是什么了。
“里面的大乾坤就是里面竟然还有一层画夹着，还是一幅货真价实的唐画！”小哥意味尤尽地说到高潮，总觉得他的台下好像少了点什么。
那是掌声与鲜花。
这下，唐月牙真有点惊到了：“那你赚到了呀。”
一幅唐朝的画夹在了清朝的画里，应该是为了掩盖那幅唐朝的画，既然做这件事的人这么大费周章，那幅唐画铁定是一位极为出名的诗画大家所作的。
多值钱啊。
虽然现在市面上也有卖，清朝的画也没比唐朝的画贵多少，可是一些名人的画可不是随意能买到的，更别说是捡漏了。
唐月牙简直要控制不住自己那双嫉妒的眼睛了：搁着在她面前凡尔赛呢。
你上辈子给这辈子运气氪金了吧~
“哎。”小哥回答，“一行又一行的规矩。我这算什么捡漏，这是打眼了。虽然我赚了，但是我这是运气好，经验不够。真正的捡漏是在看出其真正的价值买下，我这压根就没看出来，这可是这行业的大忌讳。”
所以他师傅才对他恨铁不成钢，真正在这一行混的都是真本事的人，谁靠那些虚无缥缈的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