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的话——”他拉长了声音，摊开手道：“没钱那就只能做任务了哦。”
游戏开始了。
嘉宾们都坐在椅子上，围成了一个小圈，圈子中间摆了张桌子，桌面上是一个指针玩具。
导演站在玩具的旁边：“第一次就由我来拨动哦，之后都是上一轮抽中的人来转。”
他笑眯眯地：“转到谁就是谁哦。”
导演指尖轻轻一拨，那指针几乎是象征性地颤动了一下，然后颤颤巍巍地指向了江舒。
导演站起了身，惊叹道：“诶呀，真巧。”
江舒复杂地看向了他。
导演一点也不害臊，他让工作人员拿了两个盒子过来，问江舒道：“你要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江舒皱起了眉。
她直觉大冒险会充满刁难，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真心话——
反正节目组又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江舒坦然站了起来：“真心话吧。”
导演鼓了鼓掌，然后他扭过头，和工作人员道：“把东西拿过来。”
工作人员从桌子底下提了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递给了导演。
导演拎起小盒子，给嘉宾们展示了一圈，然后停在了江舒面前：“为了确保真心话环节的真实性，我斥巨资买了个测谎仪——”
他弯下腰，把仪器带子绑在了江舒的手腕上，对江舒露出了一个意味绵长的笑：“不要撒谎哦。”
导演又把写了真心话题目的盒子递给了她：“抽一个。”
江舒不太适应地动了动手腕，从盒子里摸了一张纸条出来。
她低头看了一眼上面写的题目，下意识念了出来：“你们什么时候确定的关系？”
江舒的舌尖轻轻抵了一下牙根。
她觉得那个测谎仪是导演拿来框他们的，但是她又不敢第一个以身犯法。
江舒犹豫了一下，偏头看了一眼裴望，还是老老实实道：“昨天。”
导演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
嘉宾们也齐齐安静了下来，他们从江舒的回答中嗅出了点不同来——
他们互相瞅了瞅，然后任丽姝没忍住，先问了出来：“你们不是兄妹吗？”
兄妹关系不是从出生就确定了吗？
江舒眨了眨眼睛。
一旁的林卉搭了腔：“江舒的意思应该是，她昨天刚承认裴望是她的哥哥？”
其他人没吱声。
谁都听得出来，江舒意思里的关系并不是指兄妹关系。但是男女之间，还有什么关系可以确定的呢？
嘉宾们互相看了看，任丽姝打圆场道：“真心话不是只答一个问题吗？”她催江舒道：“这都答完了，快转指针呀。”
这一题算是勉强糊弄了过去，江舒过去转了指针，那指针晃晃悠悠，最后落到了曲玫面前。
曲玫沉着脸站了起来：“真心话。”
她抽了张纸条，自己念了出来：“说出你记忆中最深刻的一件事。”
曲玫抬了眉，她冷淡地瞥了一眼导演，然后垂了眼睫，冷声道：“被导演骗来录制这个节目。”
导演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一声：“哈哈。”
其他嘉宾也跟着笑了两声，测谎仪混在一片笑声里，跟着响了一声。
导演登时松了口气，提醒道：“你说谎了哦。”
他强调道：“请说真话。”
曲玫静了一下，她眉头皱了起来，神情明显带上了几分抗拒，手也摸向了衣兜。
她把昨天赚的钱都拿了出来，细细数了一遍，然后叹了口气，将钱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不情不愿地道：“被于贞诬陷的时候。”
于贞抿住了唇。
测谎仪没再响，曲玫过去转了指针——
她动作很轻，几乎是带着目的性地只往旁边拨了一小下。
江舒下意识看向了被指到的于贞。
她朝裴望身边靠了靠，小声道：“曲玫是不是不甘心？”
其他两组嘉宾虽然偶尔也会争吵，但是大部分时候都处在一种阅尽千帆的平和里。
只有曲玫，曲玫一直以来的态度都是不配合甚至抗拒的，她厌恶、冷淡，但是又不甘心。
不甘心她记恨那么多年的事情在于贞那里轻拿轻放。
于贞站了起来，她冲导演伸了手：“我也选真心话。”
她抽了问题，低头扫了一眼，神情就古怪了起来：“导演，这题目是不是你故意选的？”
于贞念道：“你们当初闹矛盾，你怎么看？”
她低下头，叹气道：“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当时受了蒙骗，有人给我发了你和我对象在一块的图，我一时犯蠢，我就发了微博。”
于贞做了个拜托的手势：“你原谅——”
“不原谅。”曲玫冷冷道：“一张照片你就信了，你甚至都没来向我求证，就直接发微博。”
她扭过头：“是不是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子的人？”
于贞动了一下唇，她还想辩解，曲玫就已经抬了手，做了个制止的动作：“我不想再听。”
“我不想一次一次扒开伤疤。”她将剩余的钱往前一推：“我还有四十块钱，之后的题，我都不答了。”
于贞不说话了，她静了片刻，笑了一声：“那我之后也不答了，我们俩都一个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