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小姨拍了下郑中国的背，嗔道：“老郑啊，体谅下，还没全部考完呢！”
小姨夫站起来牵过小姨的手，摸了摸，“疼不？我这不是相信严格，刚刚只不过是习惯性问候。”
郑卿卿好像习惯父母间腻歪的举动，把桌子上的课本都收拾好，走到严格身边。
“姐，我们出去吧，严厉谴责这种中午只喂狗粮不给吃饭的虐待行为。”
严格笑。
方景秀有些不好意思，嗔怪地看了老郑一眼。
小姨夫淡然地拉着她往外走。
两个小姑娘跟在后面聊天。
郑卿卿：“姐，你觉得三中零班怎么样？”
严格道：“挺好的，老师很不错。”
郑卿卿面露喜色，却又疑惑：“那同学好相处嘛？”
严格思索一番，说：“学习氛围，很浓。”
郑卿卿放下心来：“刚刚我爸和我妈还在吵，我爸说让我去零班，我妈说零班太压抑了，还有淘汰制，重点班更适合我，说是同学更好相处呢。”
严格转过头，认真对卿卿说：“小姨的想法也是对的，看你自己的性格，如果你能坚定自己目标，不被他人影响，追求高分和竞赛，就去零班；如果你抗压能力不强，或者更喜欢融洽和谐的学习氛围，就去重点班。”
郑卿卿更疑惑了：“可是不是说中考前三十必须进零班嘛？”
严格摇头：“不是的，是前三十可以进零班，你也可以选择拒绝，只不过很少人舍得放弃零班的教学资源罢了。”
过了中午，天色比上午更阴沉了，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下午两点开始考英语，发完卷子后，广播里传来美式发音的英语对白，持续了半个小时。
英语对于严格来说，是最简单的一门，上辈子她从事广告行业，几乎就没有停止过对英语的学习。
卷子做的很快，还剩半个小时，她就写完了。
最后把答题卡涂满，检查一遍后，她拿起卷子，走上讲台。
回到座位时，她看见苏秦也交卷了。
刚走出教室，苏秦就叫住了她。
严格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本以为中午就会被叫住，没想到他忍到了考试后。
也是，大多时候，苏秦是理智的。
苏秦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严格，我需要和你好好谈谈。”
严格点头：“你选地方吧。”
苏秦说：“老地方。”
“老地方？”严格讶异。
苏秦苦笑，走在前面：“跟我走吧。你眼里只有酆荀，哪里会记得其他。”
严格静默。
她真的不记得所谓的“老地方”是哪里了，重生回来后，有关苏秦的一切都慢慢淡化。父母出国、学习成绩、自己搬家……各种事情都占满了自己时间，最重要的一点，那段时间，为了想办法完成每天系统布置的任务，的确如苏秦所说，满眼只有酆荀。
可是，她是有原因的啊！
严格无语的望天，眼神幽怨。
大兄弟，我怎么跟你解释？总不能说有个系统死活要我和某人谈恋爱吧。
就在严格以为“老地方”会是什么高大上具有纪念意义的“圣地”，结果，苏秦把她带到了，一个学校自行车品牌最多，产品最为密集，数量颇为丰富的场所。
——停车场。
严格扶额：“为什么选这里啊？”
虽然现在还没考完，没什么人，可是等铃声一打，这里肯定会被人潮吞噬啊！
“……老地方就是这里啊。”苏秦仿佛受到了打击，“我们初中的时候经常约在学校停车场碰头。”
严格：“……”拜托，我们高中都没骑自行车上学啊！她再次怀疑自己是不是智商有问题，为什么觉得和男生都没办法沟通了。此时，她脑中又飘过某只，别问为什么数量词是只！
苏秦把严格带到停车场最里面的一角，角落里停放着许多成年累月堆积下来，无人认领的废弃自行车，有的甚至只有个钢圈轱辘，车胎被扒得干干净净。
苏秦掏出纸巾，擦着一块掉落的单车坐垫，然后示意严格坐下，而自己不过是摊开一张纸，坐在地上。
想着苏秦的洁癖，严格觉得他也是不容易，为了找自己聊天or回忆往昔，都在这地方坐下了。
严格上辈子还会为苏秦这种不经意间的体贴和温柔感动，如今，正如他说得，自己眼里只有“酆荀”，再加上一样，就是成绩了，没有更多。
严格问：“说吧，有什么事？”
苏秦沉默许久，说：“有时候，我在想，你身体里是不是换了个灵魂。”
严格心中震惊，面上不显，她不确定苏秦是怎么察觉的，眼睛打量四周，好像在看有没有人经过，装作不在意地接过话：“这话，怎么说？”
“比如现在，我和你说话，你还要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或者就是不耐烦。”
严格停下动作，沉默。
“更有甚者，就是干脆不说话了。”苏秦声音里似乎含有叹息，“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从你说要和酆荀在一起，ok，我接受，可是之后呢，你和大家在一起的时候，几乎不说话，要说也是只说有关酆荀的，甚至晚上半夜不归，也是为了酆荀吧？你说你还像个高中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