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精彩?白隆那老头可以啊,师生恋,私生子,他有点东西。”
“西瑞尔,真是一个恐怖的人啊。”顾溪看着消息感叹道,“燕庚,这就是你说的纰漏吧。”
“的确,不过我没想到他做的比我想的还要彻底,不过也的确是他的作风。”
“啊?”蒋轻轻听得一头雾水,“不不不,先不管什么纰漏不纰漏,哪个是真的?”
旁边的顾涟拍了一下她的头,同时抓住想要反击的蒋轻轻的手。
“傻不傻?都是真的,也都是假的。”
“啊?”
“只要看客看的高兴,目的就已经达到了。”顾涟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忽然正经起来。
蒋轻轻一直跟他打打闹闹,看他忽然正经有点不习惯:“所以是什么意思?”
“以彼之道还治彼身,他编了个半真半假的故事推责,西瑞尔也编了个半真半假的故事回敬,每一句都在往白隆身上引,同时还利用了白隆之前为自己加分的诚恳道歉。”顾涟解释道,“毕竟对于人之常情而言,为了一个养子道歉成这样是不正常的,但是为亲生的孩子这样道歉,正常的不得了。”
“……”蒋轻轻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向顾涟,趁他关切地看向自己的时候,迅速出击拍了一下他的头。
“算了,还是不懂。不过我知道是白隆要倒霉我就高兴。”
首相府动作很快,立马辟谣。
白言柔与白隆的dna不符合。
白言柔的母亲白薰与白隆的确有过师生关系,但是中间没有任何私心。
首相白隆与白言柔的父亲在白薰死后完全没有见过面。
都迟了。
群众的脑补能力是很强的。
dna比对是造假的。
你说两个人没关系就没关系啊,人家说师生恋肯定不是空穴来风。
死后没见过面有证据吗?不就欺负人死无对证吗?
白隆原本争取来的优势荡然无存,甚至还有其他的所谓“知情人”上来爆料。
比如白言柔考试那天有人还见过他的父亲。
比如白言柔的母亲曾经说过不嫁给白隆就去死
等等等等。
“人们总是对污染品德高尚心怀悲悯的偶像乐此不疲,白隆最失败的一点就是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过于完美的人,真正善良完美的人都逃不过这一劫,何况是他这种看着就令人作呕的冒牌货,艾尔,你怎么看?”西瑞尔轻轻地叩着椅子的扶手,有规律地“嗒嗒”声在办公室里弥漫着,他看着底下一言不发的艾尔,轻笑一声,“不用担心,说说你的看法。你太谨慎了,只是聊天而已。”
艾尔看着地面,哑声道:“您想说的不是这件事吧?”
“嗯?”
“您的眼圈有点红。”
“这样吗?”西瑞尔笑着叹了口气,仰头,“昨晚我梦到哥哥了,他跟我说‘放弃吧’,即使那些人都死掉也没关系,我知道他不是哥哥,那是想要放弃的我自己。哥哥是不会说这种话的,他爱着所有人,即使恨他的人,处死他的人,他依旧为他们祝福,有所有人都死掉这个卑劣想法的只会是我自己。”
“这个梦想本就是从哥哥那里捡来的,我谁也不爱,也不爱这个世界,我甚至觉得世界就此毁灭所有人都变成一团烂泥也不错,但是他爱着啊,即使冷眼憎恨围绕着周身,他依旧笑着说:‘希望所有人得到幸福’。我有时候甚至有些恨他。”西瑞尔捏紧了扶手。
“您……”
“明明不是他的错,他没有任何错,是他以为深爱着他的……”西瑞尔顿了顿。“父亲和母亲将自己的政见过错全部推到他身上,说他本就要死了,不如死的有价值一点。”
“殿下。”
“我没事,”西瑞尔声音有些沙哑,“哥哥他没有反驳,直到被万人唾骂着推上断头台,那些曾经称赞他高洁悲悯的人们快乐地辱骂他,他依旧没有反驳。他站在断头台前,低下头,将自己的脖颈放在刀下,然后说自己卑劣,说自己对不起这个国家,说希望他死后所有人都能幸福。”
“你知道吗?那个时候他看向了我。”西瑞尔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从眼眶里漫出来一些,他低下头闭上眼。
“我怎么能不帮他实现呢?”
“您的兄长不是这个意思,”艾尔看着西瑞尔,“他的意思是想将最后的祝福赠与您吧。”
“你是第一个这么向我这么解释的人,”西瑞尔笑了,“不必了,抱歉,今天我有些失态,让你见笑了。”
“没关系,殿下。”
白隆在那篇舆论稿出来的时候就猜测出了后续的走向。
民众是愚昧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一点,只要一点点火星就会将一切带偏。
不过没有关系,这个反击的力度是比他想象地要稍微大一些,顾溪他们编故事和收集消息的能力比他想象的要强,但是也在他的可调整范围内。
白隆吩咐着手下,发布着已然无用的辟谣帖表明自己的态度。
现在舆论环境的确很不好,不过白隆丝毫不在意。
只要没有板上钉钉的证据,就没有人能反驳他,都是一面之言,没有谁比谁更高贵。
让出一个子,趁着松懈再狠抓猛打,才是他的作风。
毕竟谁也不知道他的消息哪个是真的,而顾家那边他将要派出的可是当事人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