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会玩么，你们？”
“瞎打呗。”茶茶说，“反正也没多少钱。”
“行，给你们开一桌。”
汪洋从兜里拿出手机，扫了贴在桌上的二维码，给她们开了一桌。
李何砚拿了球杆，他和黄子玩了两局，就撤下来，换汪洋上去打，他去看魏妤她们那桌。
这时店里又进来了个平头男生，其他男生叫了句：“曹哥，今晚还赌球嘛？”
“赌啊。”那位叫曹哥道，“刚好最近手头有点紧。”
“曹哥，今晚你可碰上对手了？”
“谁啊？”
“就是以前和你提起的那个李何砚呗。”
曹哥那会刚来这家桌球店玩赌球，赢了几局后，就听其他人，提起这个名字，曹哥不以为意：“哪个啊，介绍一下。”
有男生走过来，搭着李何砚的肩膀：“李何砚，你和曹哥玩一局呗？”
李何砚隔开他手，笑了声：“不玩。”
曹哥说：“兄弟，玩两局呗，听他们都说你厉害，切磋一下？”
李何砚皱眉，他今晚是真没什么兴致，他正要拒绝，魏妤看向他说：“你玩吧。”
曹哥眸光落到刚出声的魏妤脸上，来回转了圈，弄清两人的关系，他说：“你女朋友都开口，玩呗。”
李何砚垂眸睨了魏妤一眼，点点头，说：“行，开一桌。”
其余男生拍着手，叫嚷起哄：“押注押注。”
茶茶问程小乌：“这押的金额有下限吗？”
“十块起步，上到一千。”程小乌说。
茶茶说：“小乌姐，你压谁啊？”
程小乌抱着手臂：“当然是李何砚咯。”
茶茶又去问魏妤，魏妤摇头说：“我不玩。”
茶茶纠结地皱起眉毛，弱弱道：“我其实有点想压那个曹哥的。”
汪洋听见了，拽了她一把：“胳膊肘往外拐啊你，压砚哥，保你赢。”
茶茶小声说：“要是输了呢。”
“能不能不长大人志气？”汪洋气笑了，“输了，我把本金还给你。”
“那好呀。”
三局两胜，最后的结果还是李何砚赢了。
李何砚到店外抽烟透气，魏妤跟他出去，李何砚说：“今天怎么不压我了？”
“因为我知道你会赢。”
李何砚从兜里掏出了根烟，叼在嘴里：“这么笃定？”
“也不是？”
李何砚眉微扬：“什么？”
“你还记得我去清大前几天，你说我都赌你了，你不会让我输的事吗？”
李何砚盯着她的眼睛，不知道她问这句话是何意，但他还是点了下头。
魏妤：“那往后我要是赌别的，你会让我输吗？”
这话有点耳熟了，李何砚蓦地一笑：“赌什么？”
“赌你这辈子都属于我？”魏妤慢慢道。
李何砚一顿，含紧了嘴里的烟，他抬手拿下烟，低声一笑：“就是下辈子也行。”
--正文完--
第63章 .
李建斌从来不是一个好父亲，对李何砚来说。他不知道那些正常的家庭，父母和子女是怎样的相处方式，至少在上初中之前，他还没有个基本印象。
李何砚漫长的童年里，时常三天两头鼻青肿脸去学校。头一回，学校班主任把他叫进办公室，问起原因，李何砚梗着脖子，紧闭着着嘴唇，半声不吭。
班主任见他油盐不进，也失去了耐性，挥挥手，让他滚回教室。
李建斌喝醉动手的时候，李何砚一开始会躲，会跑。到了后面，他发现越躲打得越厉害，就由着他打。只是在被他揍的时候，他学会了一种防御的姿势，手臂护着头脑，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真正反击那次，是四年级的时候，那个时候，他的班主任已经换了另一个女老师，姓杨，身材娇小，看着瘦瘦弱弱的。
半期考结束，杨老师上门家访。
金丽红在阳台洗衣服，李何砚躺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一直在换台，换了一圈，门外响起按铃声。
金丽红拿手擦了擦，去玄关开门：“杨老师，请进请进。”
杨老师笑道：“打扰了。”
“不会，不会，快进来。”
金丽红关了门，又看躺在沙发上的没动弹的李何砚：“砚子，你老师来了，怎么不叫人？”
李何砚没回应，金丽红讪讪一笑：“这孩子，真没礼貌。”
杨老师打圆场：“孩子有个性，没事。”
“杨老师，喝水，还是喝茶？”
“水就好。”
金丽红倒了被玻璃水出来，又让了李何砚关了电视，说：“你回屋待会吧？”
金丽红：“这孩子在学校，没少给你添麻烦吧？”
杨老师拿起玻璃杯，喝了口水：“哪里的话，他在学校倒挺好的，脑子也好用，成绩基本没什么问题，就是——”
金丽红：“老师，您有话直说就好。”
杨老师：“只是他这个月周五，来学校的时候……”
门外忽然响起砰砰的砸门声，客厅里的两女人都吓了一大跳，金丽红起身，说：“杨老师，你先等会。”
李建斌酒气熏天：“怎么大半天才开门，别给我偷汉子吧？”
金丽红低声道：“你说什么呢，砚子的班主任还在这，你说话注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