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芳没想到时念巧舌如簧，愣了好一会儿才说话：“好啊你！小蹄子把老的、小的都哄头晕头转向，全部向着你说话，真有本事！”
“就是不知道你腿长开迎合他们的时候，有没有羞耻心！”
她被气糊涂了，什么话难听说什么，全然没有顾及老爷子的感受。
老爷子气得脸色发白，全身颤抖。
拿过身前的碗就砸她：“你给我滚！”
“这里不欢迎你！”
“滚！”
因为太过生气，胸口绞痛。
剩下来的话还没来的及说出口，就捂着胸口倒在椅子上。
时念看他情况不对，立刻叫福伯拿药下来。
喂老爷子吃下药后，把他扶到楼上休息，趁机给他扎了一针。
确定老爷子情况稳定，这才下楼。
下楼的时候，许芳还在。
望着老爷子上楼的方向，嘴硬的说着：“我能把他气出什么好歹来？”
“老东西身体好的很呢！至少还能活二十年！”
“装什么装？吓唬谁啊？当我是吓大的？”
摇头晃脑，自言自语半天。
全然没有悔改之意。
慕晋北坐在她对面，听着她说的话，面色阴沉如墨。
黑沉沉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的眼，语气格外凝重：“道歉！”
许芳无所谓的耸耸肩：“我又没说错什么，为什么要道歉？”
“难道时念不是凭那张狐媚子脸勾住你们爷孙俩？”
不仅如此，她还大方的坐下来，拿起筷子吃饭。
“那时念哪里好？什么都比不过青禾，你为什么还要护着她？”
“六年前，你最讨厌的人不就是她？”
她叽叽咕咕说个不停，丝毫没注意到慕晋北眼底的阴鸷。
哗啦……
男人掀了桌子。
一桌子菜悉数倒在许芳身上。
她那件白色香奈儿风衣登时间变得五颜六色，往下滴着菜汁。
“看在你生我一场的份上，在我没打人之前，出去！”
以前，每次许芳都端着长辈的架子，刻意为难时念。
那个时候，他讨厌时念，就任由母亲为难她。
今天再看，才知道母亲有多讨厌。
为老不尊！
也就没有再尊重她的必要！
许芳瞪大眼睛，先是跳起来抖落身上的菜汤，见衣服湿透，又坐在地上撒泼。
“慕晋北，你可是你妈！”
“这么多年，我生你养你，你的良心让狗吃了？”
“我不就是说了时念那个小贱人……”
剩下的话来没来的及说出口，慕晋北已经踩住了她放在地上的手。
用力碾了碾。
“如果母亲还学不会尊重人的话，我不介意送你去国外好好学学！”
许芳手疼的厉害，连连倒吸冷气。
想骂时念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时念下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
她听到许芳对自己的咒骂，也听得到慕晋北对自己的维护。
望着男人清隽挺括的背影，眼眶一片湿热。
紧走几步过来，握住他的胳膊：“我们去看看烁烁吧。”
那毕竟是他亲生母亲。
不管怎样，她不能让慕晋北落个不孝的罪名。
她的心意，慕晋北明白。
和她对看一眼，松开许芳的手，带着时念上楼。
走到二楼拐角处后，他突然抱住时念。
“对不起……”
从前，许芳恶意欺负时念的时候，他选择沉默，看她在痛苦里挣扎。
如今才知道，自己的母亲有多过分。
时念展颜，拍拍他的背：“都过去了。”
“还是看孩子吧。”
还没走到烁烁房间，许芳的声音又传过来。
“时念，看看你拍下的那些照片！”
“你不要脸，慕家还要脸呢！”
听到她的话，时念和慕晋北都是一怔。
照片？
匆匆忙忙掏出手机。
果然……
铺天盖地全是时念的照片。
表情自然，神经放松，穿着暴露，一看就是拍小电影的那种。
时念盯着那些照片，惊愕不已。
“我……我不知道！”
她根本不知道这些照片的存在，绝大多数是她从未见过的。
盯着那些能将她打入地狱的照片，眸光冰凉。
她不过是想从地狱里爬出来，好好生活，怎么就那么难？
慕晋北也在翻看照片。
他十分确定：这些不是汪大勇给他的那些！
照片没有ps过的痕迹，且已经发酵的很厉害，现在想说照片是假的，为时已晚。
他担忧的握住时念的手：“交给我！”
在她手上捏了捏，快速步入书房，处理这事。
时念回到房间陪烁烁，始终心神不宁。
时不时点进微博，看那些恶意满满的留言。
心上被撕开一个血窟窿，血流得到处都是。
在烁烁跟前，她又什么都不能说，只能逼自己坚强。
有电话打过来，她茫然接起：“喂，找哪位？”
“你是时念吧？那些照片拍的很好，有没有考虑进军影视界啊？你放心，我一定把你拍的美美的，堪比岛国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