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织挠挠头，低垂着眼睛，问他：“您会不会嫌我笨啊？”
他失笑，手指弹了弹空白的试卷，嗓音愉悦道：“现在才纠结这个，是不是晚了点？”
慕织：......
她准备破罐子破摔，反正已经交了白卷，于是，她逮着不明白的就问，中途还会发表点自己的思路，甚至还会反问叶舟为什么这样不行。
他耐心很好，不管她提出多少疑问，都会一一帮她讲解，时间自然花费了不少，等讲完所有的题，时间已经过了晚十点钟。
慕织打了一个哈欠，眼里明显有了困意，但还在坚持补完上面的题，叶舟瞥了眼时间，手指轻扣桌面。小姑娘从卷上抬头起，眼眶里明显有了几分涩意。
“明天再做，很晚了去睡觉。”
“我想做完，万一一觉醒来我忘了怎么办？”
叶舟挑眉，哭笑不得，问：“你现在是真懂了还是假懂了？”
“真懂！”她郑重其事的点头。
“那怎么会睡一觉就忘记？”
“这事，谁说的准呢？”
他无奈，把笔从她手上抽走，说：“忘了我再给你讲，现在去睡觉。”
“那您说话算话啊，明天我要忘了再给我讲。”
叶舟失笑，“明天你先忘彻底再说。”
于是，她心满意足的打了个哈欠，临走时又被他叫住，慕织回头后，听他说：“还有，我很难相处吗？”
“嗯？”慕织不明所以，“为什么这么问？”
“总是‘您您’的称呼，感觉你很怕我的样子。”
“没有。”她莞尔，心念微动，盯着叶舟的眼睛，说：“那我以后改改。”
慕织想，这样她和叶先生，算不算又缩短了距离。
抱着这样的想法，慕织一夜好眠，第二天起床后她率先把昨天的题都工工整整的答在了上面，还兴高采烈的拿到叶舟面前炫耀。
叶舟检查了一遍，满意地笑笑：“还不错。”
他给她在课外资料上圈出了一些类似的题型，“这些不着急，回学校抽时间慢慢做。”
“那......”慕织眼睛弯弯，问：“我今天可以约朋友去逛街？”
“为什么不可以？”叶舟没多过问，只是说：“几点？我送你过去。”
“不用，白芊羽会开车来接我。”慕织俏皮的说：“叶先生，午餐你要自己想办法解决了，我估计下午才会回来。”
这话，俨然一副家长出门前叮嘱孩子的语气。
他笑了，“可以。”
慕织出门后不久，叶舟在书房忙工作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看到陌生来电，他第一次没接，后来又执着的响起，这才接通。
纪觅夏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叶先生？我是纪觅夏。”
“纪老师？”叶舟意外，然后微微蹙眉。
“抱歉，我是从崔阿姨那里要的你的手机号。”纪觅夏直奔主题，“是这样，我想和你聊聊慕织的情况，我看了她留的家庭资料，上面什么联系方式都没有，所以，我只好找你了。”
他下意识问：“她在学校犯错了？”
“没有没有。”纪觅夏连忙说：“关于学习上的，一两句说不清，要不我们下午见面细聊？”
叶舟默了默，然后应下。很快，纪觅夏给他发了一个位置，是商业街的一家茶室。
刚从短信退出来，又紧接着收到崔女士的电话，叶舟不用想都知道这通电话为何打来。
他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不紧不慢的接通。
崔文韵直奔主题，迫切的问：“刚才觅夏要你联系方式，她有没有和你打电话？”
叶舟开着免提，眼睛盯着屏幕上的程序，手上也不停着敲着代码，不咸不淡的‘嗯’了声。
“什么？你说什么？你那边敲键盘的声音太大了，我没听清楚。”
他只好停下，拿起手机说：“打了。”
“她找你什么事情？是不是要约你出去？”崔文韵念叨了叶舟几句，叮嘱他见面后表现积极点，别让女孩子一直主动。
叶舟无奈，打断她，“您想哪里去了，她找我是因为慕织。”
“不管因为什么，反正是个机会，你就和觅夏相处试试，没准合适呢。”
“我说过，现在不考虑这件事。”
“等你想考虑的时候，好姑娘都是别人的了。”
叶舟不置可否，笑了笑，像往常一样哄了几句便找借口挂了，他看着满屏跳跃的代码，忽然没了继续工作的心情。
外面风声很大，寒风顺着窗户的缝隙带来阵阵凉意，他把窗户合紧，在落地窗前站了片刻。
他记得慕织出门时穿了一件薄外套，这天气，小姑娘怕是要挨冻了。
最近气温越来越低，正因为如此，慕织才让白芊羽陪她逛街添置衣服。好在商场有暖风，她倒没感觉多冷，但收到叶舟的短信时，她忽然想矫情一把。
手机上，叶舟说：【天冷，别在外面玩太久。】
慕织纠结再三，回道：【是挺冷，我穿的少，人快冻僵了。】
天气是挺冷，她穿的也确实少，但还不至于冻僵。
她边走边低头给叶舟回消息，旁边的白芊羽用手肘撞撞她，暧昧道：“又是你那个男网友啊？”
“不是。”慕织收起手机，挽住她的手臂，说：“Baron最近好像挺忙的，约他吃饭也一直没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