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燃哼笑一声,“凭什么?”
“一个人重要还是一群人重要?!大不了等会我跑快点,尽早结束这场活动就是了!”
——“凭什么是你赢?”
“草!”
之前提出要联手的少女闻言,有些复杂地望了底下悬空吊着的佛修一眼。
在如此的极端混乱场景中,直接面对着发疯女人的榆桐深呼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榆桐一点一点回忆着之前奶奶教导自己的话语,与曾经在那栋高楼上亲眼见证的,叙燃领悟枪决九重之“化形”诀的画面,努力将全身濒临枯竭的灵气集中在悬钟穴。
“拜托,拜托了……”
榆桐嘴唇嗫嚅着,不知是在向哪位神明祈愿。
她突然睁开眼睛,鼻尖几乎就已经触碰到了女人周身燃烧火焰的外焰!扑面而来的炙热与疼痛却仿佛让她更为坚定,小腿肌肉紧绷着,与瞬间之内提升重心!
“别太着急,稳点就能过去。”
透明钢索的底下又传来被吊着佛修慢悠悠的声线。
也顾不得此刻叙燃能不能看得见,榆桐胡乱地点了点下巴,就这样直面着那团女人身上的烈火穿越过了狭窄的长梁!
成功了!
她眼睛亮得惊人,下意识低头去看叙燃的神情,却见对方有些戏谑地勾起嘴唇朝自己笑了笑。
榆桐怔了一秒。
后背处传来令人无法忽略的痛楚与滚烫,她瞳孔紧缩着回头望去,最后一眼看到的便只有瘦削女人淹没在火堆中宛如厉鬼般的神情。
“……”
随着后背处衣物被烧灼起来的动静,榆桐身形颠倒,彻底坠落下透明长梁!
好不容易成功了……
骤然下落的视野变动中,榆桐怔怔地望向离自己越来越远的独木桥。胸膛中涌起的不甘与酸涩使得她眼眶发烫,而渗出的液体在接触到空气的刹那间便被超高温热浪给蒸发。
好想再见一见奶奶,亲口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啊。
即将接触到翻滚岩浆的前一秒,榆桐难过地闭上眼睛,心道无论如何,一定要坚持着活到这场恶心比赛结束之后。
“……”
下一秒,一股莫名力道简直就像是什么巨型娃娃机一样夹住自己的身体,将下落的趋势稳定在半空中。
叙燃垂着眼睫,有些嫌弃地望了望女修脸上淌出来的泪珠。
庞大的虚影真身手臂死死钳住榆桐的腰部,将人像抓娃娃一样握在掌心。面对着对方惊恐状望过来的目光,她勾起嘴角笑了笑。
“我说什么来着?年轻人,总是有办法熬得久一点。”
榆桐瞪大的眼珠完全没空往她身上瞥一眼,尽数将全部注意力落在叙燃背后延伸的那八只真身手臂上。
“这这这这是什么?你你你你是菩萨吗,菩菩菩菩萨显灵了!”
回应她的却是佛修更加嫌弃的目光。
“你怎么回事?”叙燃扬眉,“都这个年代了还搞什么宗教迷信?连佛修们都承认,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菩萨,祂们跟‘佛祖’一样都只是个‘概念’而已。大和尚传道的时候都说了多少遍了,年轻人不要太迷信。”
榆桐看过来的目光更为震惊。
叙燃摇摇头,重新转动目光,继续注视着尚处于钢索之上的人群。
由于连接的火焰触足,此时此刻瘦削女人除了要硬拖住自己的重量,还要再加上一个榆桐,明显可以看出她忍耐得极为辛苦。
只不过有可能是因为长时间的异火烤炙烧坏了她的感官神经,女人竟像是彻底屏蔽了痛楚似的,只抱着“将所有人拖下水”的深刻执念疯狂朝着人群攻击。
原本为了施加痛苦的火种,眼下却成为了女人无往不利的利刃。
没有人想要正面对上叙燃分裂出去的灵根,这种火一旦沾染上人体便很难祛除,他们只能寄希望于这个女疯子能够被尽快地扯落下去。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叙燃又眼疾手快地操纵着真身手臂,接玩具似的将几个被女人冲撞下来的修士握在手里。
随着坠落人数的增加,那个瘦削女人到最后几乎是以一己之力扛着三四人的重量在钢索上苦苦支撑。看得人甚至在某一时刻都产生了类似于同情的错觉,不过到底是错觉,褪去之后便只剩下满腔愤恨。
“你到底在等什么?”
左手边位置,被其中一只真身手臂握在掌心的少女忍不住偏过头问叙燃,“我看你的能力并没有被剥夺太多,你明明可以轻易上去赢得比赛,你在等什么?”
叙燃没看她,视线只是依然紧紧盯着钢索上正在剧烈缠斗的三个人。
“等开盘。”
不只是少女,被真身手臂们当做娃娃般握在手里的其他人也有些愣神,“开盘?”
叙燃滞空于滚烫岩浆上方的位置,这个高度她有些看不清两根“独木桥”之外,那些负责监管修士们的神情,但几乎可以轻易预料到之后的走向。
原本这场比赛的赌注内容是,只有第一个走到终点的人才能够“赢”。
而根据之前第一个被她打下去的修士说辞来看,显然不仅是下注的监管者,在他们这些参加比赛之人中唯一的那个“赢家”也是会被分到一定比例的奖金。
奖金的多少应该是根据下注方赢的点数来分配的,赔率越高,点数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