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依旧能看得出，少年感满满。
发型也像是特意去做的一样，跟高中时候的他，基本没差。
阳光柔软地透过窗户洒落进来，照在他的脸上，增添了几分温暖和精致。
漆黑的眉眼深邃，看过来的时候。
恍惚间，云卿突然有种还在上高中的感觉。
趁着还没打上课铃，她眼神平静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还穿着这身校服。
俨然成为人群中的亮点。
甚至不少人都频频看过来。
一是因为高中校服，二是两人颜值都不低，甚至上这门选修的同学还有在窃窃私语的。
戚寒听到她的话，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睫毛低颤着，嘴唇嗫嚅道:“云卿，对不起。”
他连夜回了家，翻箱倒柜找出了当年没扔的高中校服，又跑去她的宿舍楼下，四处打听，从她室友那里要到了她的课表。
既然她高中时候那么喜欢他，那他现在穿着高中校服，有没有一点点重新勾起她的喜欢？
哪怕——当高中时的自己的替身。
只要她能回头。
他可以穿一辈子的校服。
“我高中的时候不该那么对你，我——”
“抱歉，戚寒，我要上课了。”
她神色坦然平静，根本不像是还对他念念不忘的样子。
戚寒整个人身体一颤，手里的笔几乎快要被掰断，心脏疼得窒息，却努力挤出一抹笑:“好。”
只要能坐在她身旁，就还有机会。
这门课老师格外严格，每节课点名，几乎没有缺勤的，所以教室里坐的格外满，除了几个请假的同学没来。
云卿看了眼满满当当的位置，放弃了换地方的念头。
只是，思绪却不由得被拉回了那个青春。
那个热烈赤诚，日日夜夜奋斗的她。
或许，她的青春不止有戚寒，还有那段轰轰烈烈的年少轻狂，那不停个日夜的刷题背书，唯一值得遗憾的是。
没能提早认识陆令则。
选修课老师是个年过半百的老爷子，上课总爱提问，好巧不巧的，一眼就看到了穿着蓝白校服亮眼的戚寒。
他摸了摸胡子，指着他:“这位男同学，来翻译一下这句话的意思。”
戚寒成绩一直不上不下，何况是他们英文专业翻译的商业句子，站起来后抿着唇一言不发。
甚至一向心气高傲的他，还有些备受耻辱。
在云卿面前这样。
“这么简单的句子都不会吗？你不是我们专业的吧？”
老师推了推老花镜，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不是。”
戚寒扯了扯唇角，回复道:“我喜欢的人在这。”
一句话，瞬间让周围的人都起哄尖叫了起来，甚至不少人看向云卿。
很奇怪，曾经那么满腔热情追逐过的人，说自己喜欢她。
她此时内心没有丝毫的感觉，只有些许烦躁。
或许，因为他这句话，她又要在专业里“火”了。
甚至班上已经开始有男生起哄:“是我们专业系花云卿吗？”
“那可不好追啊，听说大学没谈过男朋友。”
戚寒丝毫没有避讳，甚至听到她没谈过男朋友之后，深邃的眉眼忽而笑了笑:“是。”
“安静！这是课堂。”
“另外这位同学，想要追我们系的，可不能连翻译都答不出来哦。”
戚寒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最后坐了下来，甚至还偷偷看了云卿好几眼。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好看。
他后悔了。
彻彻底底地后悔了。
一直到下课，云卿收拾完东西要离开的时候，戚寒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频频吸引着周围人的目光，
云卿还不想那么快成为“校园红人”。
她无奈停了下来，目光很平静地看着他，格外认真地说:“你有什么事吗？能不能别跟着我了，影响不太好。”
“很抱歉，我有男朋友了，并且也没有吃回头草的打算，过去是喜欢过你，可那已经过去了。”
“戚寒，朝前看吧。”
她话音刚落，戚寒就直接拉住了她的胳膊，格外地用力，甚至因为夏天，白皙的一截手腕露在外面，已经泛起了红。
云卿疼得“嘶”了一声，想要挣脱，却被他禁锢地更紧了些。
“不——我不放手。”
“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云卿，我保证，我会对你好的。”
云卿只是轻笑，好半晌，才挣脱自己的手腕，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
就像当初，他对她一样。
可她终究还是直白告诉他。
也不想享受他迟来的深情和喜欢。
戚寒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整个人身体彻底垮了起来，慢慢地，蹲在了地上，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
低声呢喃:“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二十年的情谊，她怎么就……这么洒脱啊。
不——他不认输。
—
傍晚十分，华灯初上，偶尔会有几颗星子眨着眼睛，云卿刚到校门口，就看到了长身玉立站在那的陆令则。
月光把他的身影拉的很长，洒落一地的霜。
她笑颜灿烂地小跑过去，挽住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