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蓉蓉冷哼一声:“知道就好,还不赶快……”
“不过就算今天您是天王老子之女,也不能动我聚金阁贵客的屋子。”
掌柜揣着袖子和善笑道。
魏蓉蓉被这句话一噎,恼羞成怒地狠狠跺了跺脚,不忘放狠话道,“好、很好,你给我等着!”
裴娇虽然还想不通,但也不可能放着白住的屋子不住。
这时几位天岚宗女修结伴走上前来,强颜欢笑道,“裴宁,我们毕竟是女子,和那些男人住还是不太方便,你一人住一间的话会不会有些浪费……”
一直看戏的顾景尧在一旁发出一声嗤笑,使得那些女修纷纷难堪地低下头。
而裴娇自顾自收拾着行囊,头也不抬:“和我这样一个心肠歹毒的人住,你们不怕我害你?”
她故意压低声音道,“不怕我在晚上,趁你们熟睡之时,偷偷将臭袜子塞进你们嘴里?”
那些女修们纷纷一顿,也不好再开口,皆面色涨红地退后一步,嘴上却不肯落面子地说,“你果真如此歹毒,宁愿空着也不给别人!”
裴娇点点头:“就是这样。”
虽得此番特权,裴娇却发现了问题——她即将面临和顾景尧,很可能便要孤男寡女地共处一室。
入夜后,裴娇望见顾景尧在地上铺了一层毯子,他似乎准备席地和衣而眠。
聚金阁装潢处处彰显奢靡,用具皆为翡翠琉璃,床榻软得如陷云间,就连里头照明的都是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
裴娇躺在床上裹着毯子,忽然道,“你的伤尚未痊愈,还是别睡地上了。”
室内沉寂良久,顾景尧的声音传来,被夜风一吹,显得有些凉薄浅淡。
“裴小姐的意思,是愿意屈尊与我同床共枕?”
“……”
就是客套一下而已,怎么还当真了呢。
今日路程坎坷,裴娇也精疲力竭,多了个心眼在床前布下一道无形的灵力屏障后便沉沉入眠。
渐渐的,女孩子熟睡后微弱的呼吸声响起,在这被浓稠夜色充斥的房间中清晰可闻,轻柔地击打在人的心尖。
靠在角落里的顾景尧抱着长剑,盯着角落里落泪的鲛人烛。
鲛人烛的光晕渲染,模糊成一团团水墨般的光斑。
红蜡垂落之时,挂在床榻四角的床幔被夜风拂起。
床榻深处传来一声轻微的呢喃——
“你的伤势尚未痊愈,便不要睡地上了。”
榻上的女孩从厚重的被褥中探出身子,她睡眼惺忪。
“裴小姐的意思,是愿意屈尊与我同床共枕?”
榻上的少女面露娇羞之色,轻轻点了一下头,向他伸出手。
伸出手时,身子微微一歪,雪白的肩颈便从宽松的中衣中露出一小片。
皮肤雪白,甚至能看见清晰的淡青色血管。
他盯着她良久,眸色微暗,猛的一把拉住那柔软的手腕,被褥便吞没了他。
身上的寒意驱散,她身上的体温烫的惊人。
花果的香气自她身上传来,钻入肺腑。
他气息加重,循着味道探索,吻上雪白的脖颈,咬开中衣系着的结绳。
牙尖刺破柔软的肌肤,血液的香甜芬芳盈满舌尖。
芙蓉帐暖,眼前一片昏暗,只有窸窸窣窣声,和她的低低的哭泣。
温软细腻的肌肤像是上好的绸缎。
他的手掌一寸寸拂过这绸缎,爱不释手。
像是品鉴丈量似的,在这雪白的绸缎上落下一个个抹不掉的印子。
温暖的绸缎包裹着他,像是红烛流的泪,烫在心尖,燃起一片熄不灭的火。
滚烫的令人窒息战栗。
……
直至手背传来剧痛,卧在角落的少年眼睫微微一颤。
眼前的一切消失殆尽,只有手背上那一抹从蜡烛上滴落的烛油。
滚烫的烛油自他苍白的手背蔓延开来。
榻上熟睡的少女背对着他,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黄粱一梦后,他低头垂眸盯着反应诚实的身体,白皙的面庞浮上一层恼怒的绯色。
许是这样从未发生过的尴尬惹怒了他,他浑身是戾气,徒手掐灭了眼前的蜡烛,死死地攥紧了手心。
于徒然降临的黑暗中,他面色阴沉地盯着不远处熟睡的女孩。
不知是恨她,还是恨梦中的自己竟深深沉沦于低俗的欲.望中,难以自拔。
待到冷静下来后,他才嗅到空气中莫名的花香。
他微微蹙眉,盯着被自己折断的红烛,遂取出刀片,迅速将掺杂在其中的东西剖出。
红烛中掺杂着某种被碾碎的紫色花瓣,散发着甜腻晕眩的气味。
他神色一冷,迅速意识到方才的梦与失态,很可能与这东西有关。
就在此刻,床榻上的人翻了个身,发出了些声响。
她似乎睡得并不怎么安稳,从宽大的床铺里头翻滚了一圈到外边,嘴里还呓语着各种食物。
就在顾景尧抬眸望去时,裴娇忽然用力蹬开床褥,闭眼喊了一句,“别跑!”
那床褥直接飞落,刚要落在顾景尧身上,这时他微微蹙眉,直接伸手接住了,却仍旧被垂落下来的柔软衾被笼罩住英挺的面门,一股子花果香瞬时将他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