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隐山看着白芝兮，视线宛如凝滞一样，一眨不眨，“何事?”
“二师兄，你可以关闭灵界的出口，把五洲的灵都收回灵界么?”
薛隐山温和道：“可以。”
她已经到他身边，那些灵自然是要收回。
听到薛隐山温和的回答，白芝兮微微睁大一瞬眸子，随后神态恢复正常。
这是二师兄会做的事情。
白芝兮又捏个灵力，她面前仿佛出现了凭空的桌几，白芝兮的胳膊撑在桌几上，手指托起脸庞，看着薛隐山，“二师兄，你不问一问我为什么要拜托你关闭灵界么?”
薛隐山竟然反问：“师妹不问我为何会答应你么。”
白芝兮笑了笑，“为什么会答应?”
说实话，现在的情况是她许久未见薛隐山后遇到了薛隐山……所以白芝兮看着薛隐山，觉得二师兄十分顺眼。再加上二师兄很好说话，温温和和的，即使他似乎带着些危险，但那些危险被他隐藏下去，并没有显露出来，这让白芝兮感觉更加放心。
听到白芝兮的问题，薛隐山看着白芝兮的眼睛，一字一句，“师妹说的事情，只要我能做到，能给你，那都可以。”
白芝兮微怔，薛隐山的话很温柔，带着无尽的包容，甚至有些病态的宠溺。
白芝兮的心跳了跳，她的指尖蜷缩一下，缩在掌心里，她心思微动，忽然有种逗弄的心情，对薛隐山启唇说：“那可以让我离开么。”
话语落下，温柔的灵力似乎变得冰冷。
薛隐山垂睫，轻柔至极地说：“师妹，我说了，是能够做到的事情我都可以。”
“放师妹离开，是我不能做到的事情。”
“所以不可以。”薛隐山再次掀起眼睫，看着白芝兮，他的瞳眸温柔，像是在极力压抑着深处的病意。
薛隐山的回答在白芝兮的意料之中。
但是……介于她不可能真的不离开，她托着下巴，仿佛没有看到薛隐山略微怪异的面庞情绪，若无其事地对薛隐山说：“不，你能做到。”
“二师兄，你说了都可以，我觉得你能够给我离开的机会，所以你能做到，你可以。”白芝兮如同耍赖般说。
薛隐山动了下唇瓣，怔怔地看着白芝兮。
若是师妹提出离开，他只会觉得她想要“逃跑”，她似乎总是要从他身边“逃跑”，从她闯入蕉鹿山峰那日开始，她见到他，与他相处，最后的选择常常是“逃跑。”
这次……虽然她是要离开，但是她并没有逃避自己。
“师妹，你怕我么?”
“不怕呀。”白芝兮脸上浮现惊讶的情绪，“我为什么要怕二师兄你。”
薛隐山正要说话，白芝兮的嗓音先道，“二师兄你长的好看，性格温柔，还用灵力帮我……我怕你做什么。”
白芝兮对薛隐山弯了弯眼眸。
白芝兮不是不能察觉到现在薛隐山看她时的那种微妙古怪的病态情绪。
但是……白芝兮知道二师兄薛隐山不会伤害她。
薛隐山喉结滚动，声音放低，“师妹，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师妹，我暂时不能放你离开。”
接下来，白芝兮却没有作出薛隐山预想中的可能会想办法离开他的行动，她只是说：“没事，那我陪你一段时间。”
“……”
“师妹，你若走，那灵界关闭，你怎么进来呢?”薛隐山对白芝兮说。
白芝兮伸出手指，碰了碰薛隐山身旁的一团温暖灵力，说：“二师兄，灵界刚才也是不能进入呀，但是我进来了。”
薛隐山温柔平静的面庞划过一丝僵硬。
这大概就是关心则乱了。
薛隐山抓住白芝兮的手腕，捏紧，低声：“师妹，我可以开启灵界，让灵界出现在五洲，成为五洲的一部分，如此一来，你就不需要特地离开这里了。”
白芝兮摇了摇头，“二师兄，我不想让你太过劳累。”
薛隐山单是维持整个灵界的运转就已经十分耗费灵力和心神了……如果彻底开放灵界，那灵界外面的人进入灵界不可避免会带来许多麻烦事情，白芝兮还记得幻境中的薛隐山非常自责。
他性情温柔，应当在灵界中被温柔可爱的灵包围着。
薛隐山看着白芝兮，将白芝兮扯到怀里。
“一定要离开么?”
白芝兮点头，接着，她补充说：“不过我还是会来找二师兄的，我之后就不闭关了。”
“还会找我?”薛隐山微顿。
他以为师妹出现见他，只是为了灵界之事。
他没有控制灵界的灵在五洲上做了什么……若是师妹有心，那她也许就会回来找他，解决他“通缉”她的事情，他并没有师妹口中那般温柔，他的打算只是在师妹出现的时候，就将她关到白蛇的囚禁中，他与她一起，永永远远地锁在这里，她再也不能从他眼皮底下逃跑。
白芝兮察觉到薛隐山的情绪，她眸光微动，假装没有发现，继续轻松地说：“对呀，我肯定不会不见二师兄你的，二师兄你这里这么治愈，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