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跟我还客气上了。”秦树笑着放下书,拿起勺子。
“啧,哪来的脸?我是看在阿姨的面子上。”
杜茗开心的看着这两,一见面就互怼,她又盛一碗,“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好客气的,小心烫,凉会再喝。”
老四拿起勺子就是一口。
“诶,真的烫!”杜茗话没喊完,老四已经被烫的直哈嘴了。
秦树看他这怂样,“说了烫,你急什么。”
“哎呦,我这舌头。”
“快喝点凉的。”陈阿姨端来杯凉水,老四接过来咕噜咕噜的喝,“谢谢。”
陈阿姨笑着看着这活宝,“这孩子,真逗。”
“好点没?”杜茗看着老四。
“没事,烫一下而已。”
“慢慢喝,别急,味道还行吧?”
“好喝,阿姨你别忙活了,快坐下。”
“你们先喝着,我去洗个手。”杜茗脱了围裙,坐了回来,陈姨把饭菜都端上来,坐下来与他们一起吃。
杜茗瞅着老四,“许天,几天没见,怎么瘦了呢?”
老四叹了一口大气,“别提了,愁的啊,情场失意。”
“又和小菲吵架啦。”
“可不是,烦人的慌,我这没地方待不是,跑您这蹭饭来了。”
“女孩子啊,还得哄,你这躲着也不是事啊。”杜茗夹了块菜给老四碗里,“小两口在一起就是要互相迁就,磨合的,以后结婚了一吵架你就跑出来还得了。”
老四撇嘴,睨了秦树一眼,“阿姨您就别管我这了,瞧瞧您这儿子。”
秦树正喝着汤,从碗里抬起脸,“你们说你们的,别扯我。”
杜茗拍了他一下,“许天说得对,你得赶紧的,再不给我带回来一个儿媳妇真是要急死我的。”
老四与他做鬼脸,笑得没脸没皮,秦树从桌底下踹他一脚,老四哇的一声叫了出来,“阿姨,你儿子踢我,快管管!”
“……”
…
吃完饭,老四在这陪秦树说会话就回去了,深夜,秦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起来接了杯凉水,坐在沙发上喝,窗没关严实,轻薄的纱帘微荡着,他望向窗外的夜色。
又失眠了。
…
秦树订了最早的机票,第二天清晨来到了燕城,他先去了林家老宅子,可是大门紧锁着,并没有像梦里那样,他站在门口一边看着这栋老宅子,一边在心里笑自己傻,居然会去信一个梦。
他在门口坐了一会便离开了,之后,他去了东闲里,之前的那个出租屋,多年过去,燕城变了几个样,唯独东闲里没有变,这么一大片老宅区,也是这座城市的一大亮点,它还是从前那样又破又旧,可是住户们换了一波又一波,大多数人他都已经不认识了。
早在好几年前,秦树就把之前住过的那套房子买了下来,楼上的亮亮一家仍在这里住着,那孩子现在读高中,长成个大小伙,又高又帅气,强子回老家发展,胡子和露姐结婚了,露姐是独生女,不愿离家,他们两就在露姐老家买了套房,现在都有两个孩子了,他们之前的房间现在是一个刚毕业的男孩住着,上下楼几口都不用交房租,平日里打扫打扫,让这个屋子有点人气就好。
秦树回自己屋坐了会,这小伙子可以,把这小屋收拾的还挺干净。
他躺到床上,看着屋顶,突然很想念那些日子,虽然苦点,穷点,落魄点。
……
当晚秦树就回去了,第二天下午他去手下一设计公司走了走,员工们已经四天没见他人了,都上来打招呼问候,秦树回到办公室,处理了一些文件和下头上交的图纸,就摊在椅子里打盹,前些年太累了,没日没夜的埋头工作,跑业务,喝酒应酬,还边学习新的东西,弄出了一身的大小毛病,前些年公司稳定壮大些,在别的城市也拓展开分部,现在他是能闲则闲,大小事都交给手下的人处理,过去累够了,如今只想让自己过得轻松一点。
晚上与商业伙伴有场饭局,他干脆在办公室多待一会,翻翻书,签签字,喝喝茶。
员工都下班了,他戴着黑框眼镜,站在长桌前看打印出来的巨幅图纸,突然听到外头咚的一声,隔着玻璃门,他看到一个粉衣女孩摔到在地上,捂着膝盖呀呀的喊疼。
女孩见到他,立马捂了嘴,尴尬的爬了起来,见老总朝自己招手,又紧张又胆怯,小心翼翼的走进办公室,“秦总。”
“没事吧。”
“没事。”
“行。”他看她一眼,虽说这公司大多员工他叫不上来名,但多多少少都碰过几次面,这个完全没印象,“新来的?”
“啊?噢,我是上上个月刚来的实习生。”她见秦树不说话,细声又说,“我叫孙伽灵,设计部的。”
“年纪大了,记不清人。”他一边看图纸,一边心不在焉的与她说话,“下班了吧,大家都回了。”
“组长让我整理些文件,刚弄完,这就准备走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