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珍贵药材,那雁满楼可就来劲了, “行, 你多派点人来。”
娄无衣表示之子十八卫给他调来两个帮忙, 又吩咐他接下来要做的事。
片刻后, 雁满楼出帐, 之木便进来禀报贺家老爷子病重的事,其实不需要以离来告诉他,他们在临朝也有人来传信。
难怪方才雁满楼说小殿下要蛇送他下山,刚才娄无衣并没有细想,现在倒是知道原因了。
知道太子和主子合作后,之木就觉得今晚事情发展都在情理之中。
她和雁满楼的谈话,之木在外面都听得到,禀报完,他的神色轻松了点,娃娃脸上多出些笑意,“主子,如此你便无需犹豫了。”
娄无衣点头,低叹了句,“难得。”
难得老天开眼,给她一世双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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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蛇,小蛇,”晏尘时手比作喇叭状,物理扩音,对绿茵茵草地上两条蛇告别,“快回去吧!我要走啦。”
他卖力的给两条蛇挥手,大蛇小蛇不舍的“嘶嘶”,竖瞳纠结,怎么这么快就要离开了呀。
“没关系,我们很快可以见面的。”晏尘时安慰大蛇小蛇,又非常忧心的嘱咐它们。
“不要相信别人,不要随便跟人打架,等我明年来找你们哦。”
愉贵妃听不下去,再等下去小时能跟两条蛇唠一宿,“赶紧走赶紧走,把他留在这里。”
晏尘时刚嘱咐完大蛇小蛇,听见身后马车轱辘直转,他转头一看,大惊失色,“母妃!皇兄!我还没上去呢。”
小时狗脸紧张,“汪汪!”
还有我呢。
愉贵妃掀开窗帘,冷漠无情仿佛看破红尘的道姑,“别回临朝了,你在这住下吧。”
闻言,九皇子停下来认真思索片刻,“真的可以吗?”
小时也狗脸认真,可以吗?
愉贵妃目光一紧,差点忘了,废物儿子本质咸鱼,“无衣,把小时带上,明天就去上舍报到!”
“什么?”九皇子震惊,并体贴表示,“我决定在这里陪大蛇小蛇。”
“汪汪。”
那我要回去,蛇会吓死狗的。
“你想得美。”愉贵妃“啪”的放下窗帘,立马神色激动,第三遍让太子讲前夜里和娄无衣的谈话,“小阙,然后呢然后呢?无衣说什么来着?”
晏尘时站在原地垮着小脸,马车慢慢停在他面前,娄无衣掀开马车帘子,眼神在他脸上打量,轻笑出声,“小殿下,走不走啊?”
九皇子非常出息,十分有野心的点点头,“姐姐,我要跟你回王府。”
说完自己震惊,我居然这么有雄心壮志的嘛?这就要登门入室了。
“去王府做什么?”
九皇子抱着小时上马车,“姐姐受伤了,我非常担心,决定去王府照顾你。”
理由是张口就来,理是半点不搭。
“那得让殿下失望了,”娄无衣逗他,眼里揶揄的笑,“我今日要去贺府,不回王府。”
九皇子失落,很快又懂事道,“我知道贺爷爷生病了,姐姐你去看完,要早点回府休息哦。”
他低头看一眼娄无衣的脚,“不如殿下把轮椅借给你用吧。”
娄无衣摆手拒绝,“倒也不必。”
小殿下的贴心安慰总是伴随着奇奇怪怪的举措。
被拒绝了,九皇子也就作罢,而是想到更重要的事,“回到临朝又要去上课,真的好累。”
“姐姐,你脚受伤,应该可以休息几日吧?”
娄无衣其实不打算休息,不过她觉得外祖父可能不答应,“应该是。”
九殿下真实的露出羡慕的神色。
娄无衣感觉他下一秒就要脱口而出,要是他也受伤就好了。
谁知道他表情顿时变得惋惜,“那姐姐就几天见不到我了,真可惜。”
马车轱辘在地上压出道道痕迹,砂石摩擦响起轻微的细动,空气中流淌着冒着甜味儿的馨香花蜜,但都不如少年歪头甜笑对她说的话。
“但我会想你哦,每天想八百遍,吃饭睡觉都想着你。”
“好。”
我也是。
时时刻刻念着你。
*
到临朝城门口时,九皇子就被以离带回马车,即便他依依不舍表达自己非常不想回宫的意愿,仍然没办法跟着娄无衣到贺家。
进入城里,这大部队便分成两路,一队进宫,一队去贺家。
贺府一切照旧,瞧不出什么区别,娄无衣被之木搀扶着进去,看着府里侍女小厮忙碌,总感觉有点奇怪,看着似乎和往日如常。
引路的小厮更是了得,直接带着她往书房去,娄无衣疑心原主工作狂的性子难不成是遗传外祖父?她满腹狐疑的进了书房,看到书桌后精神奕奕,评诗赏画的贺老爷子。
一旁还站着贺行止,祖孙俩有说有笑的谈论画作,哪里有半点病态。
“哎,可算回来了。”贺老爷子放下画作,鹰隼般的眸里闪过几丝不容易。
“外祖父,您的身子……”不是说病重难愈,辗转病榻吗?
贺行止眼眸含笑,走过来扶她坐下,边说道,“祖父是为了让你早点回临朝,放的假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