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引月开口问道：“师兄为什么会弃剑用刀?”
当时去剑阁，二师兄姬悬也问过同样的问题，江清寒当时只说用刀更合适。
戚影开口：“云万壑说过大师兄的剑是他见过最为澄净的剑。”
长亭：“云万壑?昆仑掌门关门弟子云万壑?”
戚影点头。
这下众人更疑惑了，这样看来大师兄用剑岂不是更好?
薛连宸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他没什么糊弄人的心思，只没好气道：“你们大师兄喜欢刀不行吗?”
“想用剑就用剑想用刀就用刀，有什么稀奇的，还不让人有个爱好了?”
几人切了一声，看来挖不出什么料。
刀与剑再次狠狠相撞，清亮的刀身与剑身反射出两人凌厉的眼神与对胜利的渴望。
他们年纪修为相近，用的武器都是相近，对战次数只多不少，对彼此很了解。
多年没有交手，江清寒也不得不承认对方优秀了不少。
江清寒迎面劈下，这次姬悬却是后退避开。
手中的凌云剑化出无数影子，每一道都带着无与伦比的锋利。
“新招式?”
“大师兄，你话好多。”姬悬道。
话音刚落，无数道剑影齐齐攻向江清寒。
江清寒甚至道了一声不错，然后挥刀砍向第一道剑影。
铿锵的刀剑相撞声，他击落第一把飞剑。
然后是第二把，第三把……
眼见这招对江清寒构不成多大的威胁，姬悬很快改变方针。
只是优势的积累是一点点的，像以前很多次一样，最后江清寒刀背抵在姬悬喉间，笑道：“你输了。”
姬悬收起剑：“嗯，我输了。”
江清寒顺势收起刀：“进步很大嘛。”
“还是没赢。”输了总归不痛快，姬悬喊道：“戚影，陪我练剑。”
戚影从观战台跳下，她抽出自己冰蓝色的佩剑，上面好像结了一层寒冰。
“哎哎你们打了那么多场了，二师兄我也想试试。”长亭跳到台上。
姬悬斜睨她一眼：“没意思，你打不过我。”
长亭这个暴脾气，当场就忍了。
因为她真的打不过。
等她悻悻然下来的时候，没忍住同江清寒悄悄告状：“大师兄，我偷偷和你说，二师兄回来当天去过一次后山惊动了你布下的阵。”
她本来还想着不要这么快告状的，都是二师兄逼的。
虽然是一时意气，却也是经过深思熟虑。
江清寒：“他去后山做什么?”
长亭摇头：“我不清楚，我只是觉得很奇怪。”
后山是禁地，二师兄为什么要背着众人悄悄潜入?
但也担心其中有误会，她选择只告诉了大师兄一个人。
江清寒问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还发生过奇怪的事吗?”
他想起裴烈说过的，曾近听到后山内传来女人的哭声。
长亭却是摇摇头：“没有。”
江清寒：“好，我知道了。”
姬悬和戚影的对决还未结束。
“戚影的冰使得不错，用在剑上很巧，看来这两人去剑阁去对了地方。”薛连宸在一旁说道。
“哎，裴烈你等下和戚影试试。”
“试过了。”
“没打过吧?”
“没有。”
“我跟你说，你虽然心思巧妙，但还差点意思，你要像这样……”
薛连宸说着抬手演示。
尾巴一圈白的黑鸟在树上百无聊赖地梳理羽毛，江清寒看了一会突然问道：“对了，你知道姬悬身边那只鸟什么来历吗?”
长亭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茫然道：“应该是他新收服的灵宠吧?”
江清寒：“我先离开一会。”
姬悬看着江清寒离开的背影，他的方向好像是后山。
——
江清寒去了后山。
后山还是如往常一样，风过山野，安静得令人发慌。
他的师兄，还有众多昆仑前辈和长老同魔族都埋葬在了这里。
好像还能闻到当年刺鼻的血腥味，听到他们撕心裂肺的声音，还能感受后背锥心的疼痛。
江清寒很多时候都不愿意过去，总是会想起融进泥土的血液，亮起的大阵带起的魔气，还有一双双发红的堕魔的眼。
布下的封印看上去好像没有动，但他清楚的知道，有东西进去了，或者有东西出来了。
他布下的阵法其中一个是用来惊醒的，只要有人进去，就会发光提醒还在昆仑的人。
而在这之中，他同时嵌了一个阵法，不仅仅是人，妖或者魔通过都会留下痕迹。
这个阵法并不显眼，甚至可以说是隐蔽。
如果不是布阵人或者精通阵法，几乎不可能不留下痕迹潜进去。
所以，是有人进去了，还是里面的东西出来了?
江清寒思绪远去。
身后传来翅膀扑腾的声音，江清寒看到一只黑鸟扑腾着翅膀往这边飞来，而后停在远处。
这是姬悬的那只鸟。
江清寒垂下眼，一道风刃飞过，将黑鸟停歇的树枝截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