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奏再度响起,很轻的一小段吟唱,然后是慵懒跳跃的旋律。
南瓷低敛的眉眼微动,在连歌词都没出来前,快步抢过立麦,笃定地说道:“《人潮汹涌》。”
眼见南瓷答对,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
王泽瑞惊得瞪大眼,背着手在南瓷面前转了一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南瓷好笑地问:“什么?”
“导演组是不是给你泄题了?”
南瓷抿唇,“这是楚PD的歌,之前做了功课的。”
楚倾的每一首歌,她都学过,翻唱过,早已刻入血液。
《人潮汹涌》其实是楚倾刚出道的时候发表的,受众应该只仅限于粉圈,但南瓷的解释抛开粉籍也是成立的。
而这首歌对于南瓷的意义,比她想的还要深。
就像歌词里写的,“人潮汹涌,我对你的爱至死不渝。”
应秋月别有深意地剐了一眼南瓷。
游戏还在继续,后半场王泽瑞找回了状态,接连答对好几道题,保住了他自封的“中华小曲库”名号。
他眉开眼笑,站在立麦前,“感谢CCTV,给我这个荣誉,还要感谢我的经纪公司,感谢父母,感谢我的歌迷,感谢所有支持我的人,没有你们就没有今天的我……”
还没说完,被闻方赶了下去。
全场大笑。
两轮游戏结束后,是中场休息。
南瓷回到后台的休息室,许乐跑了上来,将水递给南瓷后,担忧地问道:“南瓷姐,真的没事吧?”
刚刚那下,她看的清楚,南瓷被撞得踉跄。
南瓷喝水的动作一顿,云淡风轻地回道:“没事。”
以前在孤儿院被撞得可比这,重上千倍万倍。
“那就好。”许乐辨别着南瓷的神情,认定不是敷衍的话,才继续:“刚刚袁哥打电话来,说周五有个行程。”
“什么?”南瓷拨弄着有些翘边的美甲,随口问道。
“梵黎的品牌活动。”
“去当迎宾吗?”
许乐眉头一皱,“南瓷姐……”
“开个玩笑。”南瓷站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南瓷窈窕的身影很快消失。
洗手间设在走廊尽头。
南瓷刚拧开水龙头,女厕的门从里打开。
透过平面镜,南瓷看清走出来的人。
她洗手的动作顿住,没再继续,转过身看向应秋月。
应秋月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发现头顶并没监控,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倚靠在门上,笑道:“怎么?专门在这堵我秋后算账吗?”
南瓷下巴扬起,睨着应秋月,“还不算笨。”
应秋月不以为然地嗤笑,“又想给我一巴掌吗?”
南瓷闻言,低头冷笑一声,“那太没新意了。”
下一刻应秋月根本来不及反应,就感觉膝盖一阵钝痛,身体朝前扑去。
面前就是反着光的大理石洗手台,磕上去必定破相。
应秋月想躲,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桎住腕骨,往回一拉。
她喘着气,惊魂未定。
南瓷腰抵在洗手池前,笑得狂妄,“怎么样?刺激吗?”
发懵缺氧的脑子重新运转后,应秋月目眦欲裂,嗓音尖得有点破音:“南瓷你他妈有毛病吧?”
南瓷见她失态的模样,啧啧两声,“不如让你粉丝筹点钱给我治治病?”
她当然不会傻到真的让应秋月受伤。
起码不会在节目录制的时候节外生枝。
应秋月骂了句脏话,手快要指到南瓷的脑门,“你给我等着。”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出洗手间。
南瓷无所谓地耸肩,冲应秋月的背影喊了句:“好啊,我等着。”
回到休息室时,许乐迎上来,“南瓷姐,怎么去这么久啊?”
顿了顿,她小心翼翼地问:“没出什么事吧?”
南瓷抽了张纸擦手,抬眸笑道:“能出什么事?”
许乐犹豫片刻,“……我刚刚看到应秋月脸色很难看地从洗手间出来。”
“是吗?”南瓷随手把纸扔进垃圾桶,“可能是便秘了吧。”
许乐听到这话,没绷住笑出声,“没事就好。”
“啊对了,刚刚有人打电话来。”
“谁啊?”
“楚倾。”
南瓷听到名字,倏地抬头,脸上的漫不经心瞬间收紧。她拿起自己的手机,锁屏上赫然有一个未接来电提示。
她回拨过去,数到第五个数时,那头接起。
“楚倾,你找我吗?”
男人不答反问:“刚刚在忙吗?”
“没有,刚刚录了一半节目,现在在休息。”
声音软得惊了许乐的下巴。
这和平时的是同一个人吗?
“嗯。”
“你忙吗?我现在会不会打扰到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声音又低又沉,叫她名字:“南瓷。”
南瓷一愣,“嗯?”
“应秋月背后有资本捧,你别冲动。”